“……”
房间里灯火通明,白水心坐在书桌前,在哥哥的注视下,慢吞吞从书包抽出作业本。
不知该不该庆幸。
她还真写了。
肖则礼也不会一开始就拉着她胡闹厮混,总是找很多正经借口,写作业是其中最频繁的一项。歪心思的坏事做完之后又想起正事,压着她一笔字一道题慢慢教。
知识确切以一种十分可耻的方式凿入大脑。
学霸亲自教学的成果果然经得起考验,白砚在她身后伸出一只手翻开,没挑出任何毛病。
她松了口气。
然而哥哥看了一会儿,指腹却摸着上一行歪歪斜斜的字迹,是写字时被搂在怀里玩闹后的痕迹。
“这里是怎么回事?”他问。
“……”
说不出什么原因,心跳的比任何时候都快,她按捺住情绪试图遮挡,“可能是困了。”
“困成这样,”白砚先一步截住她的手,指尖落在逗号后面,“也能换笔写吗?”
“……”
这是检查作业还是罪证鉴定
“笔也不是你常用的。”
“……”
是那时胡闹了一阵子后随手在桌上抓了一支,如果不是哥哥指出,她也没认出自己匆忙用了肖则礼的钢笔,顷刻间脑海被记忆与问询拉扯,烧的她快要内存不足。
“总之、”她避开话题,“我这不是写完了吗。”
白砚无言。
妹妹有不愿意告诉他的事情,这很正常。毕竟是青春期的小女孩,隐瞒的内容也无伤大雅,他不至于事事追究。
但是他太熟悉她。她心虚的模样,说谎的神色,逃避话题想要掩盖秘密的仓皇……全是不受控的痕迹。
他微微阖眼,鼻尖萦绕着陌生的气味。
令他烦躁。
“去把衣服换了。”
白砚退开,慢慢皱起眉头,“下次衣服再脏了,打电话叫我送。”
她习惯受哥哥管束照顾,竟不觉得过分,乖巧点头说,“好。”
拉开衣柜,找换洗衣物时意外发现少了东西又多出了东西。
白砚站在原地,凝着她。
“我给你换了贴身穿的。”
“……”
不由愣住。
他看穿她的迟疑,声音平静得仿佛没有情绪,“你穿这种更合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