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声,我是想和他摊牌呢。”“哼……嗯?摊什么牌?”“我想要你,谁拦都不好使。”穆老四说得还不算特别直白,但从南方来的郁声已经吓傻了。他红着一张脸,把穆四哥凑近的脸推开,然后羞羞地扯着皮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穆老四没能理解郁声的欲拒还迎,直接傻了眼:“声?”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声难道不喜欢他吗?为什么要拒绝啊?穆闻天急急忙忙地掀开皮子,捧着郁声的脸,脱口而出:“声,你不是喜欢我,还邀请我洗鸳鸯浴吗?”郁声:“……?”穆闻天急得眼底泛起一层血丝:“你不是想要我热吗?”郁声:“……!”穆闻天急吼吼地将他颤抖的小手按到胯间:“四哥这就……哎哟我去!”穆老四的话未说完,喉结上就多出一排整整齐齐的牙印儿。羞恼到极致的郁声从阿尔法的怀里蹦下来,噔噔噔地往门外跑。团在茶桌上的雪貂纵身一跃,蹦到了他的肩头,三两下钻进脖颈,扒拉着皮子,对穆老四龇牙。穆老四当即跳起来,心急如焚地追过去。郁声已经跑到茶楼外了。他左瞧瞧,右看看,没找着黄包车,倒是看见了先前定做牌匾的铺子的掌柜,带着一行人,敲锣打鼓地往药铺去。穆老四气喘吁吁地从楼梯上奔下来,刚巧看见两队人,一队扛着上书“妙手回春”四字的牌匾,一队扛着上书“药到病除”的牌匾,热热闹闹地路过茶馆。最不可思议的是,领头的掌柜居然停下来,向郁声作揖:“小少爷,牌子都做好了!”穆老四目瞪口呆,一把扯住郁声的手,上下打量:“声啊,你病了?不对啊,你做牌匾,是给谁送啊?”郁声心虚地觑着穆四哥,支支吾吾:“嗯……没病。”他当然没病。有病的,是刚感受过热的穆四哥啊!郁声瞬间紧张起来,甚至忘记了羞涩。他推搡着穆四哥,一个劲儿地往马边跑:“四哥,我要去找谢小柳。”穆老四想起先前在做牌匾的铺子里看见过这两个欧米伽,理所当然地认为,牌匾和谢小柳有关系。……许是给哪个客人做的吧?正想着,举着牌匾的人绕着他们转了两圈,然后喜气洋洋地继续往药铺去了。“要我送你去吗?”穆闻天的注意力早就不在牌匾上了,直接揽住郁声的细腰,将他抱上了马背,“说起来,谢小柳刚刚是从李想成的包厢里跑出去的。”“啊?”因为牌匾而窘迫的郁声吓了一跳,扭头抱着穆四哥的胳膊,求他说清楚事情的经过。穆老四顺势将郁声拢在大氅里,一边牵住缰绳纵马狂奔,一边将包厢里发生的事细细地说了。但说得再复杂,其实也就是一件事——谢小柳很可能被李想成咬了脖子。郁声闻言,立刻坐不住了,他晃着腿,催着四哥快些骑,一到玉春楼门前,就自个儿从马背上蹦了下去。穆老四的眼皮子微微一抖,见郁声没摔着,悬起的心才落下,继而后知后觉地别扭起来——哪有阿尔法主动送欧米伽来玉春楼的道理?穆老四眯了眯眼睛,紧跟着郁声走了进去。天没黑,玉春楼里冷清得很。郁声三步并作两步,嗒嗒嗒地跑上楼,按照记忆中的方向,敲响了谢小柳的房门:“小柳,我是郁声。”昏暗的楼梯间没有什么光,只有从谢小柳的屋内透出的明黄色的烛火,映亮了他眼底的担忧。——吱呀。谢小柳打开了门。逆着光,郁声瞧不清谢小柳的神情,着急忙慌地蹿进去:“你还好吗?”说话间,他闻到了奇怪的血腥味——谢小柳面色惨白,脖子上缠着一块刚贴上去的纱布。郁声吓坏了,捂着嘴惊叫:“你被——”他“咬”字尚未说出口,嘴巴就被谢小柳捂住了。谢小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的小少爷哎,小点声,这个钟点,楼里许多人没醒呢。”郁声眨巴眨巴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谢小柳又道:“不许告诉别人。”郁声想,四哥已经知道了,不算别人,所以又眨巴眨巴眼睛。谢小柳这才松手。郁声一口气堵在胸腔里,想叫,又顾忌着方才许下的承诺,只得鼓着腮帮子,一个劲儿地盯着谢小柳的脖子瞅。谢小柳被他瞅得不好意思,主动解释:“被咬了一下,没所谓的。”“怎么能说没所谓呢?”郁声嘴一张,音调就是高的,“你都被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