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兴院四周也满是守卫,明处都至少有二三十人,暗处或许更多,
陈映澄就知道夏侯和罗找她绝不是“合作”,谁家合作会在夜里把人绑过来啊,他当着她的面杀了那个预占者,也是杀鸡儆猴,为了震慑她。
昨夜下了场大雨,地面还是潮湿的,陈映澄被推进夏侯绫的房间,屋里点着熏香,暖烘烘的,云雾缭绕,让人看不清楚。
她望见桌边有两个人影,慢慢走近了,其中一人擡头对她露出笑容:“澄澄姐姐!”
陈映澄扯出笑容,盯着夏侯绫身侧之人,那侧影有些熟悉,却显得僵硬,听见动静也没有反应。
“澄澄姐姐,你是来和我们一起玩的吗?”
夏侯绫说着,将手搭在身侧之人的肩膀上,把他转了过来,露出白塔的脸庞。
他的表情空洞无神,脸色苍白得异常,不见半点血色,最主要的是,陈映澄与他对视许久,发现他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活人可以长时间不眨眼睛吗?
陈映澄心中已有猜测,但还是忍不住去探他的鼻息,在猜测得到验证的时候,她不由得心惊,后退两步。
夏侯绫笑容依然天真无邪,拍拍白塔的脑袋,道:“这是我的新朋友,白塔,他是婴姐姐的弟弟。”
“我哥哥说,婴姐姐马上也会来和我一起玩的。”
他语气雀跃,欢快又期待,但在身侧白塔的衬托下,他灿烂的笑容却透出几分荒唐的诡异。
谢府。
天将亮,暴雨未歇,从谢通的书房到江雅红的寝室,里里外外,一片狼藉,横七竖八躺了几十个护卫。
谢通满身是血,身上数不清有多少个窟窿,但无一处在要害,他撑着剑,视线被暴雨和血水模糊,却仍能感受到江随山狠戾的视线。
雷声轰鸣,江雅红哭喊的声音传过来,求他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放谢通一条生路。
江随山充耳不闻,一剑戳进谢通大腿,旋转剑柄,语调冷冽,“她在哪儿?”
谢通痛到面目狰狞,手上的剑都不足支撑他的重量,他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质问道:“江随山,你无缘无故闯入我宅院,做出这种恶劣行径,有违门规……”
“我再问你一遍,她,在,哪儿!”江随山收回剑,又伸手刺入他肩膀,“若我今日见不到她,我会杀了你的女儿给你陪葬。”
“你敢!江随山,你可知滥杀无辜会是什麽下场?!”
谢通问完,终于失去所有力气,向前栽倒,半跪在江随山面前,“你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当赤日学院的掌门。”
他没了声息,江随山却还是没有问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他牙关紧咬,胸口剧烈起伏,周围的暴雨似乎要将他吞噬,心底的火焰熊熊燃烧,周身冰冷,理智却已经被那团火燃烧殆尽。
他提剑,用力刺向谢通心口——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