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虞楚黛,向她重重磕个头,道:“对不起。”
事到如今,虞楚黛也未提及陈御女半个字,或许,陈御女和他都误会了这位贵妃。
早知贵妃心善宽宥,陈御女也不至于求助德妃,引狼入室。
可世间没有未卜先知,更不能时光逆流。
他迫不得已陷害贵妃,是他该死。
虞楚黛未有言语,也不看孙驯荣。这个男人保护自己喜欢的人,就来残害她这无辜之人,虽然深情,但又蠢又坏,她不恨他,但也不会原谅他。反正他要死了,也算是付出应有的代价。
孙驯荣跟着侍卫们离开大殿。
殿中,恢复安静。
虞楚黛站起身,朝寝宫走去,脚步虚浮。
东沧国那两只大蚌壳,一只在她甘泉宫的寝宫中,另一只就送到了高龙启的寝宫里。
她走进高龙启寝宫中,径直钻进蚌壳里,啪一下关上。
心好累,好疲惫。
她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只想待在蚌壳里。
高龙启跟到寝宫中,脚尖轻轻踢踢蚌壳。
蚌壳关得更紧了。
他的贵妃,决定自闭。
这可不行,他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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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楚黛蚌壳紧闭,任由高龙启怎么踢着转蚌壳都不肯出来,也不说话。
高龙启蹲下,抬手敲蚌壳,道:“德妃和孙驯荣都已处置,你何必躲在里头生闷气。”
虞楚黛一听这话,气得越发厉害。德妃造谣生事,诬告陷害,虽然最终没能成功害到她,但这种莫须有的脏污罪名泼在身上,谁都会生气。
况且,她本就最讨厌这种事。
她生来嘴笨,偏偏又会读心,小时候就因别人嘴上一套心里一套而吃不少闷亏。她永远掰扯不清这些,最后无端受气。
长久以往,她便秉承惹不起躲得起的法则,在家里养宠物玩儿,鲜少跟人来往,力求清静。
结果,该躲不过还是躲不过。
短短两天内,先是高洪轻薄,再是德妃诬告,她嘴皮子都说得发麻,却着实打不过此等颠倒黑白的小人。即使他们都死了,事情发生过就是发生过,该心烦还是心烦。
高龙启武德丰沛,谁惹他不快,他都是当场寻仇报复回去,他这种人,压根用不上打嘴上官司,才不会懂她有口难言的憋屈。
虞楚黛想到高龙启,心里越发来气,道:“陛下别总说他们,您自个儿也不是什么好人。”
高龙启道:“此话怎讲?贵妃,你纵然有气,也不能滥杀无辜。朕可是全程都站在你这边的。”
蚌壳中传出一声冷笑,虞楚黛道:“陛下哪里无辜,既然你明知道妾身冤枉,却还是任由德妃在哪儿胡说八道。看着我被她刁难得百口莫辩,你都不阻拦她一下,你良心不会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