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小姐别动!”安熙的叮嘱声引来几人的目光,一只不知名的虫子飞到了喻音瑕的肩上。他正要伸出去的手被安镜拦下:“我来吧。”戚如月举了举相机,冲安熙使了个眼色:“姐姐是大名鼎鼎的镜爷,小虫子见了都要绕道而行。安熙你躲开点,别拉低了我们镜爷的气场。走,你陪我去前面拍点好看的照片。”喻音瑕果真站着没动,虫子在后肩,她看不到,所以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害怕的那种。没了旁人,安镜轻轻捉住喻音瑕的手,与她面对面而立,头缓缓靠近用力一吹,那小虫子就被吹跑了。“音音,你耳朵红了。”好死不死的,安镜赶走小虫子后没有立即抽身,贴在喻音瑕耳边调戏。喻音瑕美眸一瞪,甩开安镜的手:“镜爷可还识得稳重一词。”安镜置若罔闻,跟在喻音瑕边上,厚脸皮地又去勾她的手指:“好些天不见,音音都不想我?”“茶喝完了吗?”“茶?什么茶?”“甚合镜爷与安少口味的茶。”喻音瑕任她勾住自己的小手指。“啊!喝完了,好喝极了,音音要给我送?”“看我心情吧。”眼前人是心上人,亦是她的大英雄,怎么可能不想?她甚至想任性地问她:阿镜娶我好不好?但两个女人,世俗怎能容许?问出口,只会让彼此徒添悲伤,徒增烦恼。……戚如月和安熙走在前头,时不时地拿相机拍拍风景,也拍人。“哇!安熙,你看那边,还有这边,好多石榴和柑橘,这么好的天气,居然没人来摘。”戚如月欢快地跑柑橘园,“我要摘一大筐回去慢慢吃!”“两个果园都被我姐包下来了。”安熙随手摘了一个橘子,剥开尝了一瓣,“还别说,橘子挺甜的。”“我尝尝。”戚如月脑袋伸过来,吃了安熙塞她嘴里的橘子,“嗯,是很甜。你姐费这么大手笔,就为了让你开心,有姐姐真好。”为了让我开心?安熙给这句话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换作从前,他还是很自信的。如今,他姐姐怕是更想让她的喻小姐开心。“你当好姐姐吧,对你弟弟也像我姐这样,他长大了才会记得你的好。”“我就比他大两岁,干嘛要我事事让着他?我偏不!安熙,”戚如月四处张望后很小声地问道,“你们家是豪门,你又是家中独子,姐姐为了帮你守着安氏企业,连自己的幸福都顾不上,你何苦去走最险的路。安熙……”“如月,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会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安熙牵住戚如月的手,“姐姐若有难,我可以毫不犹豫地为她挡枪口。你有难,我也会。”“日本在华利益受到削弱,政治和经济又遭受双重危机,内外交困,势必会卷土重来将矛头对准我们。国内贼人也趁机联合开展剿杀行动,内忧外患加剧,我没这么害怕过……”“如月,相信统帅部的战略策略,相信党,我们会胜利的。”安熙留学的几年,并非碌碌无为,此番回国也是带了任务在身,而与他接洽通联之人正是戚老板。戚如月对父亲和安熙的身份,三缄其口讳莫如深。她没加入组织,但她做的事,样样都是为了组织。她与安熙才是真正的志同道合。他们是光明磊落、正直无私的战友,亦是心心相惜、友情之上爱情未满的知己好友。在家国大义面前,个人情感总是被无限期延后的。……落后的安镜和喻音瑕,心照不宣地走进了石榴园。四下无人,安镜从身后拥住喻音瑕,浅浅的呼吸吹在她的耳边,好痒,但,好心动。“石榴园很美,我的心上人更美。”喻音瑕的手指插进安镜的指间,微微转头迎上她的唇,接吻会上瘾。耳鬓厮磨的吻,像冬日里的阳光,像夏日里的清风,驱散长久以来积压在喻音瑕心底的阴霾。本该幸福美好的时刻,她的心,却隐隐作痛。“阿镜,我们能在一起多久?”吻过,喻音瑕幽幽地望着远方,问出了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一百年。音音,我会陪你一百年,我要与你百年好合。”喻音瑕转身,淡淡的笑意,浓浓的爱意,送上一个点到为止的湿吻:“说好了,你得陪我一百年。镜爷言出必行,我信你。”安镜弯腰提起果篮子,跟着喻音瑕的脚步缓缓穿梭在石榴园,装好她摘下的石榴果,也装好她对她的浓情蜜意。“阿镜你看那个石榴,比其他的都要大,颜色也最好看,可惜太高了,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