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事,就不劳安少爷费心了。”喻音瑕心头泛起了恶心,皱眉道,“之前几次都是在安家宅邸跟镜爷和安熙见面,对镜爷的办公环境有些好奇,今日天气晴朗,又正好得空,便请示了家父,带了些小食特意来看看镜爷。”能多次出入安家的姑娘,能直呼安熙名字的姑娘,出门需要向父亲请示的姑娘,必不是小门小户出身。喻音瑕以为这样能逼退安熠,但看对方一脸色相,全然没把她的话听进耳朵。“安少爷,你抓疼我家小姐了。”絮儿出声。“安熠,没事做就滚回去。”安氏上下最不给安熠面子的就是安镜。“姐,你忙完了。”安熠讪讪地松手,安氏上下他最怕的也只有安镜,“喻小姐说是来找你的,见你忙,我就帮你接待接待。”“怎么,还要我感谢你吗?”安镜语气不善。“不敢。”“这位是正清百货的二小姐,不是你配得起的姑娘,别打歪主意。”安镜把话说到这份上,想让他知难而退。安熠什么臭德性,她知道得一清二楚。安熠颜面扫地,却不得不忍气吞声道:“姐你想多了。”仰人鼻息者罢了。等碍事儿的人退出去,安镜自如地牵了喻音瑕的手:“去我办公室吧。”喻音瑕不好挣脱,扭头对絮儿说道:“食盒给我就行了,你回去跟老爷说一声,晚些时候镜爷会送我。”安镜眯眼。这话,好熟悉。不正是她们在街上相遇那次,她抱了受伤的喻音瑕,对絮儿说的话么?……办公室里,安镜倒了温水好让喻音瑕洗手。拿毛巾帮她擦干水渍,亲了亲手背:“对他这种货真价实的登徒子,没必要以礼相待。”“他是你堂弟。”“就算是亲弟弟,也不能对你无礼。”人一旦吃起醋来,是不讲理的。喻音瑕刮了一下安镜的鼻梁,呵呵笑着:“阿镜如此霸道。”她走向桌子,打开食盒:“我在街上买了些做足花样的糕点零嘴,快来尝尝好不好吃。”腰被搂住,耳垂被含住,喻音瑕手中动作一顿,一块桂花糕从油纸袋里掉落在桌面,碎成了两半。“你最好吃。”安镜放过耳垂。喻音瑕脸和耳朵发烫,拈了一块桂花糕转手塞入安镜嘴里:“轻浮!”安镜甜滋滋地吃着桂花糕,细细咀嚼:“滑软油润,软糯甘饴又甜而不腻,清香可口。”吃完还舔了舔嘴唇:“音音喂的,也好吃。”安镜坐入黑色全皮老板椅中,拉了喻音瑕坐在自己腿上:“想我了吗?”“嗯,很想很想。”喻音瑕懒懒地挂在安镜身上,“想到茶饭不思,想到明知这样做了会被夫人骂,也还是要来见你。我甚至好羡慕晩云,每天轻而易举就能见到你。”“音音……”安镜喉咙发堵,勾起她的下巴,用深吻化解彼此的相思之苦。亲吻间,安镜的手也不安分地从腰往上爬。那是她第一次,摸到了音音的胸。触感,甚好。喻音瑕连欲拒还迎都省了。她和她相爱,理应把所有恋人之间该做的所有事都做一遍的。她闭着眼专心于接吻,才让自己在安镜的触碰下显得淡定。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安镜的手并没有过多造次。而后安镜处理文件,喻音瑕翻阅了她那用作摆设的书柜,每一本书都是崭新的。戚如月生日那天,晩云还说“镜爷喜欢在鱼池边喝茶看书”,她忽然想问问安镜:你看的哪门子书?被自己的想法逗乐,喻音瑕兀自偷笑过,也就罢了。安镜忙完,双手托腮望着右前方沉浸在书本里的喻音瑕,忽觉自惭形秽。她看报不爱看书,一看书就打瞌睡。经商之道都是从安爸那儿学来,以及实践出真知得来的。她骂安熠配不上喻音瑕,自己又拿什么来配呢?她的音音,好得不像话。被盯得久了,喻音瑕把书轻放在沙发上,撩了耳边一缕头发,莞尔笑道:“看傻了么?”安镜情绪低落,唉声叹气把脸贴在桌上。喻音瑕还以为她怎么了,连忙起身捧起她的脸:“是哪里不舒服吗?”“音音,我要怎么才能娶到你?要怎么,才能让你无忧无虑呆在我身边?要怎么,才配得上这么好的你?”安镜从来没有自卑过,他交付所有骄傲的资本似乎都配不上完美无缺的喻音瑕。“傻瓜。”喻音瑕抱她在怀,心又开始疼了。安镜的脑袋在音音的腹部拱了拱,瓮声瓮气说道:“我是不是很可笑,一把年纪了还粘人撒娇?该我宠你的,却又想让你宠一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