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侯府重新开张了,咱们得在京城露个脸,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啊。”江浩瀚还是想摆宴席。江浩歌微笑,“大摆宴席有什么意思?你若想在京城露脸,有更合适的机会。好了,你不必多想,只管按我吩咐的去做便是。”江浩歌语气温柔,“瀚弟,你要相信我,我能把你扶上侯爷这个位子,便能够让你坐稳这个位子。”江浩瀚唯唯诺诺。他和他爹江博裕不一样。江博裕是个书呆子,听江浩歌这么说,没准儿就真的信了。江浩瀚不一样,他爹江博裕以文人自居,不事生产,他家都已经穷得快要揭不开锅了。江浩瀚从小就过着苦日子,比起江博裕要务实得多,会看人眼色。是江浩歌费心费力,把他推到了宣德侯这个位子上的。江浩歌能把他扶上去,当然也能把他推下来。为了谋个好前程,他得听江浩歌的话。……忠王孟归尘携妻儿抵达京郊。孟归尘这些年来抵御强敌,立下的功劳不小,而且又是奉诏回京操办亲事的,于公于私,隆正帝都要热烈欢迎。隆正帝把这件事交给太子,命太子安排隆重的郊迎。太子敬重孟归兰是功臣,也是长辈,率领文武官员及近支宗室上百人至郊外迎接。太子和孟归尘一行人见了面,双方都非常客气,气氛非常友好。就在太子要请孟归尘一行人进城之时,忽然有一个身穿麒麟服、年纪只有十五六岁的人站了出来,要和孟归尘认亲。太子惊愕万分。这少年身穿麒麟补服,这是一品武官的服饰。以这少年的年纪,若是因为自身的能力,无论如何不可能做到一品武官,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他是袭了爵位,是一品侯爵位。朝中的一品侯爵,太子都是认识的,眼前这少年却很陌生。“何许人也?”太子低声问身边的魏王、任王、费王、藤王等人。魏王仔细打量,“这人眼生得很。”费王张郐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太子殿下不认得这个人么?这不对啊……”任王张郣就站在张郐身边,悄悄拉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多说话。“孤应该认得他么?”太子诧异。费王挠头,不知道应不应该接着往下说,少年人已经很大声的自报家门了,“下官姓江名浩瀚,先父的名讳上宽下儒,和忠王殿下曾经是兄弟……”孟归尘大怒,“谁和江博儒是兄弟?”109孟归尘身经百战,身上自带杀气,江浩瀚生出恐惧之心,不由自主的想往后退,想逃跑。但他不能。江浩歌吩咐过的事,他必须做到。江浩瀚努力鼓舞着他自己,往前迈了一步,“忠王殿下不承认和先父是兄弟,那也罢了。但王女是我江家的血脉,还请忠王殿下把王女还给江家……”“你住口!”太子大惊喝斥。其余的文武官员也纷纷指责,都说江家太过份了。明探微是忠王的继女,普天之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江家早不要,晚不要,偏偏在忠王千里迢迢来到京城准备嫁女儿的时候要,在郊迎的时候要,太也无耻。孟归尘气笑了,伸出手招了招,示意江浩瀚近前。江浩瀚战战兢兢,不敢拒绝,也不敢过去,两条腿沉甸甸的,根本迈不动。“架过来。”孟归尘吩咐。孟归尘的侍卫摩拳擦掌,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听了这一声,一拥上前,把江浩瀚揪了过来。“你方才说的什么?”孟归尘居然能平心静气的发问。江浩瀚恐惧到了极处,但为了侯爵之位,为了荣华富贵,不得不硬起头皮,“我我我,我说……明探微是江家的血脉,请请请,请忠王殿下,还还给江家……”孟归尘怒而挑眉,一声暴喝,伸手把江浩瀚抓起来,“你满口胡言,本王让你清醒清醒。”孟归尘只用一只手,便能把江浩瀚转起来。江浩瀚惊骇到了极处,失声尖叫。他这叫声挺凄惨的,但现场没几个人同情他,反倒觉得好笑,甚至有直性子的官员出言讥讽,“江浩瀚你叫唤什么?你敢当着忠王殿下的面大放厥词,便该想到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忠王殿下千里迢迢来京城给王女送嫁,你个毛头小子一见面便讨要王女,不打你打谁?”魏王诧异之极,“这人自称是江博儒的儿子,奇哉怪也,江博儒哪来的儿子?”任王也道:“这真是奇怪极了。”费王不会撒谎,又被任王吩咐了不许开口,一脸委屈,一言不发。藤王心中暗骂。魏王和任王装的可真像,好像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一样。京城多了家侯府,而且是和皇家有莫大干系的宣德侯府,他们怎么可能一点风声也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