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茵也跟上去一探究竟。
衍庆宫后殿的厢房是给衍庆宫的宫人居住,太监和宫女一东一西分开,琼玉是一等宫女,住的屋子也是最大最亮敞的。
唐文茵进入屋子,只见琼玉趴在桌案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她环顾四周,除了两张床榻和一张桌子,就只有两个木制的高柜子等寻常模样的器具,而屋子里唯一的窗子还紧闭着。
地上有一个香炉,胡婕妤打开,里面香炉里的香已经燃尽,嗅着,仿佛只是寻常的薄荷香。
跟随来的太医把完脉,摇头道:“已经身亡了。”
胡婕妤随口问了一句:“太医可知,她中的是什么毒?”
“应当是服用了过量的草乌,中毒身亡。”
太医又摇头晃脑地解释:“此乃至毒之药,若是发现得早一些,还能用催吐来挽救一下,可惜,现在已经晚了。”
胡婕妤疑道:“可是,这衍庆宫怎会出现草乌?”
是啊,衍庆宫一直有人看管着,怎么会出现这等毒药呢?
岳宝林当时也是无缘无故中毒身亡的,到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找到。
唐文茵还在愕然,她哪里见识过这样的情况,都说后宫险恶,可她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一个人死在眼前。
甚至,前几日,琼玉还笑着同她说话呢。
胡婕妤见她这副模样,也不指望她能发现什么,只好道:“先将她抬出去吧。”
总之,不能放在这里。
等二人到回到正殿时,却见琼枝一脸焦急地走出来:“两位娘娘,医女说,娘娘若再不醒来,皇嗣恐有生命之危。”
一件接着一件的祸事接踵而来,唐文茵只觉得心里发苦,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几分干哑:“已经没有法子能叫贞妃醒来了吗?”
琼枝摇头,抽泣道:“没有了,医女说,现下只能用针灸刺穴了。”
唐文茵心里一震,半边身子都是软的。
琼枝看着她,胡婕妤也看着她,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等她的指令。
半晌,她道:“那就、用针吧。”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法子呢?
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贞妃和皇嗣出事。
可一旦用针,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她都逃不了责任了。
最好的结果就是,母子平安,但她恐怕也难逃失察之责。
唐文茵身心俱疲,靠在长清身上,恨不得也昏过去。
可她只能想想,做不到将这一摊子的事情丢弃给胡婕妤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