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如何控制住眼神和身体的反应,从而不叫人察觉。
长时间的练习后,她便能游刃有余地在府中与各种人周旋。
没有一个人看穿她。
后来进了宫,她因为失身,陷入了自己的执拗中,走不出来,疏远了帝王,又轻信了汝絮,没有防备沈媛熙……
现在想想,倒是不值。
沈听宜垂下眼眸,却见丛钰递来一个匣子。
“这是我一直给你留着的嫁妆,里头是一些地契、宅子和铺子,还有些银票……你且拿着,旁的等你进了宫,我再差人送到你手上。”
丛钰一脸平静,显然已经从方才震惊中缓了过来。
她甚至没有多问一句,还贴心地转移了话题,“阿娘没有什么能给你的,听宜,这些先你收下,不要嫌弃。”
“阿娘……”
这下轮到沈听宜错愕了,“这,您怎么都给了我,您以后还要生活呢,我不用的。”
丛钰却道:“我虽不曾进宫,可到底听说过,宫里要打点的地方太多,你若没有些银子傍身,指不定被人作践呢。”
沈听宜摆手拒绝,“沈家会给我准备的。”
“沈家能给你多少?”丛钰反问。
沈听宜自然知道不会给她太多,最多面上过得去。
“沈家给你的与我给你的可不一样。”丛钰将匣子交到沈听宜手上,“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悄悄长大了,听宜,若是早知道有今日这种境地,我当初是绝不会将你生下来受苦的。”
她的双眸里,蕴藏了太多的情绪。
沈听宜捧着匣子,下意识地准备反驳,可最终嗫嚅了。
丛钰离开后,她又坐了许久。
本以为晚上辗转反侧一夜无眠,没想到却睡得格外舒坦,日上三竿才被知月唤醒。
“小姐,您睡了这么久,头可疼?”
沈听宜有些恍惚,“几时了?我睡了多久了?”
知月笑道:“巳时三刻了,小姐睡了五六个时辰了。”
其实没有这么久,但头确实有些胀意。
往常她需要早起向赵锦书请安,没有睡过这么久,现下她是后宫嫔妃,虽未承宠,但已有名号,便不用向赵锦书请安了。
被知月伺候梳洗后才用了一碗粥,便听说宫里来了人,原是皇后派来了尚宫局的两位嬷嬷为她验身。
前世她被破了身,没有经历过验身这个环节。
等嬷嬷查验完,笑着恭喜她的时候,她满脸通红,只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旁的知月还不明所以地问:“小姐,您脸怎么红了?”
嬷嬷们笑而不语,回宫复命后,沈听宜才附耳与知月说了几句。
知月听完,捂着耳朵飞快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