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抱怨道:“有什么事,用完膳,你们父子再谈不迟。夫君问东问西的,宁儿哪能有心思好好用膳。”
汪祺比汪宁大了六岁,早就对母亲溺爱弟弟汪宁见怪不怪。不过他也是向着母亲的,劝道:“父亲,母亲说的是,待用完膳,再好好盘问这小子不迟。”
汪君远无可奈何道:“你们就惯着这个臭小子吧!”口吻是严厉,手却贴心舀了一碗鸡汤递到了汪宁面前。
汪宁慌忙放下鸡腿,双手接过汤药,端正稳重谢道:“有劳父亲了。”
苗氏不留情面,偷笑道:“你父亲啊,刀子嘴豆腐心。”
汪君远含笑瞪了一眼苗氏,“快吃吧,一会菜凉了。”
入宫准备(1)
翌日,朝霞万丈。
皇宫正门大开,百官列队井然有序入宫上早朝。
勤政殿,郝守信伺候萧景飏更上玄色龙袍。头戴乌纱帽,眼上特意换了玄色薄纱蒙着。
萧景飏面色严肃,全身散着帝王不怒而威的威严。
郝守信扶着萧景飏去乘御辇,去往紫宸殿。
勤政殿的宫门外,谢良妃探头探脑守在外面。她一身桃色齐胸襦裙,梳着单螺髻,更像一位俏郎君。手里拎着一个青玉酒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发觉萧景飏过来,莽莽撞撞迎上前,喊道:“陛下,妾身来给您送梅花酒了。”
郝守信嘀咕一句:“这么早,就堵在门口了。”面上守礼有度,笑眯眯劝道:“良妃娘娘,莫要误了陛下早朝的时辰。”
谢良妃充耳不闻,咋咋呼呼喊道:“陛下,您的眼睛怎么了?”
萧景飏耐着性子,回道:“良妃,你的心意朕收下了。快退安吧!”转而冲郝守信,厉声道:“摆驾。”
郝守信明白,陛下这是生气了。怪他,一早就放人叨扰御驾。
郝守信摆起黑脸,取过良妃手里的青玉酒壶。唤来几个太监,将良妃架离此处。
萧景飏压着烦躁,上了御辇。
传来谢良妃扯着嗓子呼喊道:“陛下,妾身那还有好多好酒,陛下,一定要来啊!”
声音由近到远,终于又恢复了宁静。
御辇徐徐走在宫巷中,踏着朝阳平静安详。
宫巷的尽头,崔淑妃脱簪披发,内里只着了寝衣。外面披着绯色披风,冲到御辇旁,娇滴滴唤道:“陛下,妾身新练了舞曲,等着您去观赏呢。”
郝守信都有些烦躁,指桑骂槐道:“兔崽子们,都没吃饭吗?脚程加快,误了早朝,尔等就等着挨板子吧!”
萧景飏置若无闻,并不回应崔淑妃。
崔淑妃追不上御辇,没几下被甩远落后。
崔淑妃的父亲吏部尚书,曾经是梁王一派的拥立者。梁王倒后,其父为表忠心主动将崔淑妃送进了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