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烟烟妹妹,我大哥那人,他虽清高自傲,偶有言语刻薄,但心正才高、文武兼姿、相貌俊秀!总归优点比缺点多些的。”
话毕,萧京朗试探着望向宋烟烟。
宋烟烟仿无所觉,只浅笑了下,回道:“四公子所言甚是。”
宋烟烟这一句,倒把萧京朗欲说不说之言,又软软堵了回去。
他正自犹豫着,骏马嘶鸣、马车骤停,险些未能坐稳。
“四公子,二公子遣小的急报,速回王府!”车厢外传来陌生侍卫急切之言。
萧京朗怒目起身,一把推开车厢门,斥道:“懂不懂规矩,莽莽撞撞作甚?!”
宋烟烟抬眸望去,见车厢外,一名燕王府侍卫扮相之人,正骑于马背,面露急切。
“世子方才,被圣上着人带走了。”余下之言,当是不便张扬,那侍卫下马凑近车厢,低声续道,“二公子说,是因世子执意彻查之案,牵涉三皇子。圣上疑太子、世子结党争权、谋陷三皇子,将世子落狱了。”
许是消息太过震人,萧京朗一时顿于车厢门处,未能回话。
“执意彻查之案……”宋烟烟低喃,面上再无方才的半分从容。
萧京墨执意彻查之案,岂不就是她父亲之事?
萧京墨方才也直言了,此事事涉三皇子……
虽则平日观去,似未退少年心性,这会子真真遇上事儿,萧京朗却是片刻便沉下了心。
他面上稍肃,转头向侍卫吩咐道:“回府告予我二哥,趁目下城门未闭,速遣人至冀州,向我父王、三哥报信!我这头,送宋大人回院后,会即刻返回。”
厢门再闭,马车重启之时,宋烟烟急问道:“是……因我爹爹之事?四公子尽快回府才是,我自个儿回去。”
萧京朗定神道:“烟烟妹妹不必自责,彻查旧案乃圣上定予大哥的差事,履公而已。我大哥与太子,行事素来稳健,亦知分寸,今日这事来得突然,许有蹊跷。”
他又观了一阵宋烟烟神色,续道:“人既已带走,我早晚片刻回府,无差。再不能令你这头出任何意外,否则我大哥……”
话至此处,他又抿唇收声。
宋烟烟听他安慰之言,心头之忧却全未缓。
她便是不涉朝政,亦知结党争权、兄弟相争,乃是皇家大忌。
且世子他今日,病未稍缓,入得狱中,也不知……
话语间,马车停落。
萧京朗切急赶回,未再多言,只目送宋烟烟入院,便令马车掉头疾奔而回。
回得院中,宋烟烟忧自个儿神色有异,恐令江柚凝多生忧思,只说累了,便自回房待着。
夜色蒙沉而下,蝉鸣幽远如常,她却无论如何定不下神、静不下心。
四公子说,萧京墨是奉圣命查办旧案,与她无涉。
可她心知,若非她一再坚持,此案也许便就埋沉,又何来奉圣命查办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