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修隔着虚空掷出一个茶杯,茶杯落地摔碎后,偌大的空间内充斥一个浑厚无比的字眼。
而这个字眼造成的杀戮显然无法估量,不一会儿冰湖已经被染血,就连那冰嬉的妙龄女郎也被斩杀了两个。
“这是陛下摆好的局?”
瞧着靳修的黑甲卫像是老鹰抓小鸡似的扑进人群,极具选择性地将人群中的人影拉出来,她不得不怀疑这一切都是靳修自己布下的局。
“不是,你家表兄给的消息,此次的所有事项也由你的表兄负责。”
他不过是一个引子罢了,虽然需要承担不小的风险,可比起让南陈的暗子尽数折损,那点风险不值一提。
“……”
商雪羡心中又是一声‘噗通’,她家表兄自己斩断了所有的后路,再这样莽下去,南陈皇室怕是要掘辜氏一族的祖坟了。
“陛下带奴婢出来,就是为了看这一幕吗?”
冰湖周围的看客早已经鸟兽尽散,丝竹之声也被斧钺之音所取代,商雪羡不知道南陈来了多少刺客,可是从那横七竖八的尸体来看并不少。
“不好看吗?”
靳修的声音玩味而兴奋,看不出深浅的眼眸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商雪羡,好似只要她说一个‘不’字,他就让她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商雪羡早已经过了非错即对的年纪,这场强者之间的博弈没有对错唯有输赢,可若是违心地说一句好看,她又觉得自己过于口是心非。
毕竟,那些尸首看上去微微有些恶心。
这场有备而来的杀戮持续了大概半刻锺,辜清风走进来的时候青色长衫已经沾染了不少的血迹,胳膊上被硬生生划开了一个大口子。
“清理干净了吗?”
“无一生还。”
“好!”
靳修上前拍了拍辜清风的肩膀径直走了出去,商雪羡纵有千言万语此时也无法言说,叹了一口气后追赶了上去。
回到龙吟殿后,靳修并未让她回后罩房,而是睡在了龙吟殿的外榻守夜,整整一个晚上因为心绪不安辗转难眠。
直至帝王梳理整齐去东太后那里用膳,她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狭小的屋舍,这一躺便是浑浑噩噩的一天。
“雪羡姐姐?”
梅珞回来后叫了商雪羡几声也不见回应,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眉宇倏地紧绷。
“怎么这么烫?”
这一场毫无征兆的病痛愣是持续到了开春,这期间帝王愣是没有想到过商雪羡,这样的发展让后宫中的诸位妃嫔终于喘了一口气。
上阳宫,淳贵妃修剪着窗前的盆栽,微弱的阳光打在她的身上,多了几分难掩的柔美。
“那位的病情可有好转?”
“最近咳嗽是止住了,只是那水灵灵的模样倒是脱了三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