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她已经开始相信王枕和陈芳华之间或许有着她不知晓的过去,可她却不相信陈芳华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在她的眼中,昭阳公主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目下无尘的主,她高傲的性子缘何能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商家和王家的联姻,你可知道意味着什么?”靳修瞧着她像是炸毛似的鼓动着眼珠子,轻笑了一声,“南陈皇室都快成为空中楼阁了,还不准别人反击?”
“商家知道被针对了吗?”
“自然知道此事,从你大兄和二兄一路高升便能瞧得出来,这是皇家的让步。”
商青寒那只老狐貍焉能瞧不出这里面的弯弯道道?被皇室算计后,他心中怕是也存着怒气。
然而木已成舟,他只能将利益最大化!
从始至终,被瞒着的恐怕只有商雪羡和王枕,只可惜他们终归是人微言轻,胳膊拗不过大腿。
“所以,我和娘亲便成了他们平步青云的垫脚石吗?”
“是啊,谁让你们最弱呢?”
靳修从小便知晓一个道理,弱者是没有公平可言的,他们想要获取公平,那就得让自身强大起来。
所以,他的太子皇兄欲要杀死他时,他直接将他反杀,最终踏上了这个至高的位置。
“商雪羡,朕很好奇,你若是一早知晓此事,还会坚定不移地反对辜清风的投诚吗?”
每一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位恶魔,他并不觉得商雪羡可以例外。
“若是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会亲自帮您毁掉它。”
她心中虽然已经相信了八成,可有些事情没有亲眼所见,终归是不敢轻易下结论。
“哦……你怎么帮?”
靳修瞧着她手不能拎、肩不能扛的模样,眸子中汇聚着浓浓的怀疑。
“您知道南陈最重视的是什么吗?”
“书生意气?”
平心而论,靳修有些看不起这些东西,总觉得就像是鸡肋似的,毫无用处。
平定山河、夺取天下,靠得是拳头。
“他们看中的是名誉与传承,恐惧的是天下悠悠之口,奴婢愿意以一己之身,毁掉王家和商家千年运脉。”
商雪羡噗通一声跪倒在靳修面前,虽然明知道一切的起因缘于他掳走了自己,可除了借助他的力量,她已经无路可退。
“你想做什么?”
“奴婢想亲眼看一看南陈皇室和王家的联姻。”
南陈递来了国书,虽然凭着北魏人的行事作风,未必会亲自前往南陈参加婚宴,可她还是想要试一试。
“你不仅长得美,想得也挺美。”
靳修轻嗤出声,他好不容易将人弄到了北魏,焉能轻轻松松将她送回南陈去?
别的人他不担心,王枕可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