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雪羡瞅着众人干净利落的行事手段,再瞅一瞅沉静如水的靳修,总觉得他们好似已经习惯了这样粗暴的行事手段。
只要不如意,便是‘当头棒喝’。
只是,靳修几人想要抹掉自己的痕迹,杀人越货不是最好的手段吗?为何要多此一举?
在商雪羡有限的认知当中,她觉得靳修杀人比将人打晕更正常,但凡打晕必然有所图。
就如同自己新婚夜,他之所以留下自己的贴身丫鬟,就是为了让那不堪的一幕更加的栩栩如生。
虽然,她至今都不明白自己贴身的女婢为何会背叛。
许是瞧出她眼底的疑惑,靳修甚是大方地解释了一句。
“她的作用就是送我们抵达秦埕的船坊,如今这任务既然已经完成,那么就莫要留下来碍眼。”
按照他的行事准则,必然要不留后患,杀掉这个船娘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他怜她生活不易且有别的用途,这才将人打晕了过去。
“陛下怕是已经将她算在了棋盘之中。”
她自打上了船坊后便一直好奇,靳修为何对一个船娘热情的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刚开始以为是贪花好色导致的,然而细细瞧来又觉得颇有不同,靳修并不是一个被美色所惑的人。
这些站在权利巅峰的男人,做一件事情千肠百转,又岂能因为二两黄汤,三分美色而忘掉自己姓甚名谁呢?
“朕好不容易来一趟郢城,自然不能来得悄无声息,走得干净利落,总归要给秦埕留下一点什么,譬如这个船娘。”
商雪羡不太清楚靳修的用意,不知道他为何要将一个船娘留给秦埕,这样的人在这郢湖并不稀缺。
难道此人和秦埕有关系?
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商雪羡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秦埕的船坊上,她总觉得今晚或许会发生一些不可预估的事情。
“兰妃只身前往,不会有事吧!”
两人这一路的谈话她也听了几分,知晓秦埕并不是一个好相与之辈,也不知道兰妃能不能全身而退。
“朕让她去打探情况,又不是让她闯龙潭虎穴。”靳修看了那个船娘一眼,“再者说,这不是朕的诚意吗?”
他已经在这船娘身上留了信,邀请秦埕今年秋猎入京,他相信秦埕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沾人命,邀君相顾,这就是陛下的用意?”
商雪羡在靳修身边的时日不长,可她却知晓这人的劣根性,他不是一个将人命看得很重的地方。
任何人、任何事都得为他的帝之大业让路。
这个船娘之所以能活下来,一是她本就是水上莩浮,二则是由于她是郢城之人。
她是靳修插在秦埕手中的肋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是啊,朕想瞧一瞧他是野心勃勃还是甘心辅佐。”
郢城秦家与皇室本就处于紧绷的状态,这个事时候处理此事的时候更要小心翼翼,免得成为别人的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