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狂徒,你居然如此污蔑咱家?尔等既然不信,那就随咱家近前面圣。”
曹掌监冷着眼风扫了副将一眼,气呼呼转身朝着銮驾走去,不等二人靠近里面便传来帝王淡漠的声音。
“传令下去,半个时辰后,尚未参战的副将全部在大营集合,朕要亲自询问战况。”
副将原本准备推开銮驾的手就这样硬生生搁置在空中,过了半晌才像是反应过来,忙不可迭地下跪领旨。
“末将领命,届时恭候陛下亲临。”
他半跪着行了军礼匆匆而去,曹掌监则毕恭毕敬地进了銮驾,直接跪倒在帝王的身侧。
“陛下,您醒了?是属下无能,您的身体……”
他若不是被那些人逼得没有了退路,断然不可能让他们打扰銮驾,靳修则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朕暂时没有大碍,你带着人去查看一下军情,免得询问战况的时候被人当成睁眼瞎。”
军营里的将士都是混不吝的主,那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与日俱增,他可不想被人当傻子。
“诺。”
曹掌监离开銮驾前扫了商雪羡一眼,见她一直跪在角落里,眉头愈深了几分。
本想劝诫两句,可瞧着帝王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样终究作罢。
这二人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他虽然是主子身边最为体面的得力人,可也不会自讨无趣。
直至曹掌监离去,级进修这才将目光错落在商雪羡身上,神色极为不悦。
“你是死人?朕快要饿死了。”
“……”
商雪羡找人给他寻了一些汤食,瞧着他艰难地抬起胳膊一点点进食,一碗细粥硬生生吃了半刻锺。
靳修将汤勺扔在碗中,见商雪羡将瓷碗放在一侧,这才像是有了精气神,慢悠悠地开口。
“朕的行踪,是你暴露的?”
“奴婢不知陛下的行踪,如何暴露?”
商雪羡近来修炼的石心铁胆,真正的不见棺材不落泪,遇到事情千方百计地想要蒙混过关。
此时亦然。
瞧着她面不改色心不跳,躺在龙榻上的靳修轻嗤了一声,他被人包围的时候,挞塔部的塔罗世将她所说的话原原本本转述给自己。
她莫不是觉得死鸭子嘴硬便能一笑而过?
或许暗影说得不错,这就是一个天大的祸害,当初就应该狠着心直接将她除掉才是。
“商雪羡,朕不想和你打哑谜!那日,到底是谁闯进了銮驾?”
塔罗世将自己当成无牙的老虎,这才罗罗嗦嗦地吐出不少的事情,殊不知这世上还有困兽犹斗。
他若是知道自己能逃出生天,想来不会和自己罗里罗嗦。
“他蒙着面,我没有看清人影,只记得他有一双棕色的眼眸。”
商雪羡拧紧了眉头,原以为那是一个靠得住的合作伙伴,谁能想到转手将就自己卖了!
这样的人,她自然也没有隐瞒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