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塔罗世朝着他下手的那一刻,他就没有想过轻易放过他,这已经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役。
“塔罗世私下藏着一个红颜知己,据说此人乃南陈人,一直不被塔罗世的发妻接受。”
“南陈的女子?”
靳修拧了拧眉头,南陈的女子在四方诸国中最为出名,一是因为她们那一身如雪的肌肤,二则是她们温婉的性情,三则是俏丽的容颜。
可以说,南陈的女子普遍长得锺灵毓秀。
“他发妻可知那女子的去向?”
“并不知。”
“塔罗世的发妻,朕若是所记不差,应该是小部落的王女,后来两家联姻后,挞塔部才成了西北第一大部。”
“那是草原上的明珠,天神允诺的未来草原之母,是所有挞塔族人的崇拜。”
“瞧着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靳修从不小看女人,譬如他的师妹,两宫的太后,甚至看似柔弱实则浑身是刺的商雪羡。
自打靳修醒过来的那一刻,挞塔部长驱直入的气势便被打破,那势如破竹的气焰被狠狠消灭。
只是,这代价瞧着有些大,挞塔部真正折损了将近一万军卒,北魏也死伤极大。
那一日,军卒的鲜血染红了沧崖河,吼叫声震天动地。
商雪羡没有看到那日的惨状,可从军械处消失的羽箭来看,死亡不在少数。
“羽箭不够锋利,盾牌不够坚固,军械处能做得事情就是改造。”
那一日过后,军械处又有不少人加入,其中最多的是界山周围的犯奴,她们本就是跟随家人发配此处,这一次也算是物尽其用。
商雪羡在军械处待了约莫十多日,这一段时间她听说了太多的死亡,也见到了太多的流血。
就连军械处的负责伍长也换了两批。
望着那些冷光逼人的箭羽,还有沉默不语的军卒,商雪羡忽然间不明白人存活的意义。
她原以为,活着最大的目标就是寻一个答案,报复商家的绝情,可当面对生死的时候,她才发现她所为的目标是那么的渺小。
“商姑娘,跟咱家走吧!”
商雪羡出现在靳修面前的时候,那一双手已经失磨损的有些粗糙,原本柔软的玉手更是起了不少的硬茧。
靳修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冷哼着收回了目光,脸色比刚才似乎更难看了几分。
“可长记性了?”
:塔罗世古力蒂丝
商雪羡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话,违心的话语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
记性确实长了。
这种磨难让她意识到,她就是随手可捏死的蚂蚁,随便能抛弃的木偶,她与别人并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