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桃花坞悠闲自在,岂不比皇城处处拘束要来的痛快。“你去和张妈妈说一声,我们午膳后出门,正好我这两幅画也要送去书斋,还答应了要给县丞夫人画像,今日定是来不及回来了,我们就在客栈住一宿。”秦欢跟着木玄青学了两年的画,画艺自然精进不少,虽比不上木玄青一画千金,但也颇受人喜欢。她化名南桃先生,所画小像时常是一画难求,甚至还有周边城镇,慕名来求她画画的女子。县丞夫人替她说了话,案宗才会重新被翻出来调查,秦欢作为感谢,便答应为她画两幅小像做礼。“奴婢这就去。”玉香欢快的小跑着去了后厨,午膳后,秦欢带着玉香和张妈妈坐着骡车进了镇子。桃花坞僻静,去镇上得要一个多时辰,往日这个时辰他们到镇上,往来的客商肯定很多,可今日却显得有些冷清。玉香听到声响,先掀开了布帘往外去看,奇怪的咦了一声:“姑娘,今日镇上怎么连人影都没了。”秦欢才跟着看了眼,确实来往的人很少,而且街上还有官差在走动。苏城是鱼米之乡,虽时常有往来的客商,但也鲜少会有大事,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的官差?但这些事与她们无关,秦欢虽然觉得奇怪,也只是多看了两眼,就坐直了身子。“瞧着架势,许是来了什么大人物,老奴记得前几年来钦差巡视时,也是这等的排场。”张妈妈到底是年长阅历多,跟着看了两眼,就猜测着道。“姑娘,该不会是公子提前来了吧?”玉香还没忘记李知衍的事,忍不住的跟着猜。李知衍不是喜欢这些虚礼的人,他若是来了,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官府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快放下帘子,我们该去客栈了。”玉香这才吐了吐舌头,放下布帘坐好,却正好在布帘放下的瞬间。有一队兵马从城门直驱而入,与她们的骡车擦肩而过。领头的男子身着黑袍,手握冷剑面若寒霜。苏城并不大,很快骡车便在客栈外停下,秦欢戴着罩以白纱的帷帽下了骡车。客栈掌柜也是平日时常打交道的,店内伙计一见到她们,就很是客气的上前来迎,“先生来了,上房已经为先生留着了,先生楼上请。”起先镇上还会有不安分之人打她的主意,毕竟孤身一个女子在外走动,看着就好欺负。但没想到,这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却丝毫不怯弱。随身带着四五个护院,有人敢满口胡言,她便敢让护院将人打得满地找牙,甚至直接告上县衙。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低看她,外加她画的一手好画,镇上的夫人和姑娘都很喜欢她,争前恐后想要得到她的画,哪还有人敢招惹她。等到秦欢安顿下,伙计便很是殷勤的上楼,为她沏茶准备点心。“先生这次来,可是要多住几日?”“先住一日,若是事情未办完,再多住两日,这是给你的赏钱,记得别让闲杂人来打扰我们先生清净。”“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对了,这几日镇上是出了什么事,为何如此冷清?”“哦,好似听说是有位大人物途经本地,县令大人前几日就开始封街,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大人物,竟然需要县令大人如此重视。”正好楼下有人喊,伙计应和了一声,就提着茶壶又下去了。玉香还在好奇的猜来的会是谁,秦欢却对这所谓的大人物没什么兴趣,喝了碗茶准备先歇歇。书画她已经让人送去书斋了,一会去买些东西,只要空出明日的时间去县丞府上画画便好。刚吃了两块糕点,去书斋的人也回来了。果不其然,这次来人也带回了东西。“姑娘,那人又给你寄信笺了,咦,奇怪,这回倒是没寄东西了。”秦欢刚卖画时也没名气,她的画根本无人问津,甚至连一锭银子都卖不出去,她便将画送给了书斋老板,没想到第二次来时,老板告知她画已经卖出去了。而且那人很喜欢秦欢的画,声称以后再有,都让他留着,自那之后,秦欢每次卖画,其中一幅都会被这个不知名的买家所买下。她好几次试探过老板,可老板都说不知道是谁,只说这神秘的买家很是欣赏她的画,爱慕她的才华,为表示爱慕,每次还会给她寄信笺。秦欢那会也没什么自信心,知道有人赏识她的画,欣喜不已,将那人送的信仔细的翻看。即便后来她的名声大作,她的画刚到便会被人买走,她也还是记着最初买她画的人。秦欢猜测,给她寄信之人应是个小姑娘,年岁不大,还在练字,字写得不怎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