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近日是在为谁祈愿?”
寂静无声的佛堂里,她的声音分外清晰,空灵,回荡在屋子里,经久仍似有余音。
“不要多问。”
趁着稀薄的月光和面前的烛火,她瞧见了,却看不明白对方脸上的复杂神色。终于她还是决定不去深究。
她要的,只是借他的名头得到一份庇佑。
那么,就愿这位不知姓甚名谁的人,生而为英,死而为灵;愿大芜山河无恙,愿人间皆安。
愿世上至亲,再无生离死别。
上了香,她后退几步,香尖上的星火亮着微弱的光,仿佛是在做出回应。
置身于此,她的心绪也变得平和。侧眼去看窗外天色,今夜月朗星稀,偌大的佛堂中只有他们两人,安静得甚至能听见对方的呼吸。
她深知再不回去,程府落锁,怕是要招致风言风语。
于是阮玉仪轻声道,“殿下,您明日还来吗?”
这话问得隐晦。
原本姜怀央在不在都是既定的事实,经由她口这么一问,就添了“明儿她还可以来见他吗”的一层意思,捎上了浓郁的暗示意味。
姜怀央立着不动,像是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她知道得不到答案,于是福了福身,行了一礼,带着木香离开了。
姜怀央微微侧脸,从打开的窗棂望出去,注视着她从窗子这头,娉娉婷婷走到窗子那头,直至被墙壁遮挡,他再看不见。
月光撒了一地,他上前将窗子关上,可也赶不走这片皎洁,它又落在了窗子外侧。
失望
马车一晃,停了下来,阮玉仪知道是到了,掀开帘帐,搭上木香伸向她的手,轻巧地踏了下来。
木香侧头,笑吟吟地去看她,“小姐,世子对您这香囊倒似乎感兴趣的很呢,您要不也做一个赠与他。”
临行时她见小姐腰间空落,觉着玉佩云云又过于素雅,忽地想起这香囊上艳丽的木槿,就给小姐佩上了。
此时一想,此举甚为明智,她家小姐的绣工如此了得,不让世子见识见识怎么行。
阮玉仪轻轻摇头,“盼着给他绣香囊的人又何其多,哪里就轮得到我呢?要给,就得是出彩的物件才好,不然像是世子这般的,瞧也该瞧得眼乏了。”
况且若论世子今日神色,着实不像是对她的香囊单纯欢喜的模样,反倒更像在甄辨涉案之物。
“那您觉得怎样才叫一个出彩?”小姐果真有更好的主意,木香眸眼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