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闪电在脑海划过,祁宴不由脚步一顿。顾亿转头问他:“宴哥,怎么了?”祁宴淡淡道:“没事。”继续抬步,他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身边低头走路的沈意。他记起来了,那晚小区燃气罐爆炸,他匆匆跑去找她,她一头撞进自己的怀里,喊的也是这个名字。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我家比较穷,高一开学那会儿,我妈需要钱动手术,我就去打零工赚手术费,结果领工资那天,被几个小混混堵住,他们想抢我的钱,多亏宴哥路过救了我,将几个小混混痛揍一顿,问了我经过之后,宴哥还借给我钱,否则真不知道我妈的病要拖到什么时候。”谢迪回忆那天的场景,现在心中仍充满感激之情。沈意听得认真,心道,原来传闻中他高一时一战成名的“暴力”事件,真相其实是这样的啊。“后来宴哥居然被人造谣收保护费,简直气死我了!反正从此以后,我就发誓死心塌地地跟着宴哥了。”“宴哥,你说是不是?”谢迪叫道。祁宴没回答。从上高铁以来,他就一直一言不发的,眉目沉沉,像有什么心事。沈意歪头看他。谢迪又叫了一声,祁宴才回过神。“哦。”他左手支棱在椅背,侧脸看向了车窗外。沈意坐在他旁边,柔声问:“你怎么啦?”“没什么。”祁宴淡淡道。其实是有点什么的,从昨天听到叶禾这个名字后,他心头就围绕着一股消散不去的疑云。这个叶禾,到底是谁,是对她很重要的人吗?他很想亲口问一问沈意,但内心又有些退缩。他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四十分钟后,高铁到达南芜站。祁宴帮沈意拎了行李箱,送她到出口,远远就看见赵子言的身影,于是说道:“你先出去吧,我就不送你了。”沈意接过行李箱,抬眼望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没。”祁宴否认得干脆,笑着伸手摸了下她脑袋,“真没什么。快走吧,别让人等急了。”“好吧。那你们路上小心。”沈意和几人告别,拉着行李箱朝出口走去。祁宴看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才转身轻踹了一脚旁边的垃圾桶。小弟们吓了一跳,不知他怎么了,战战兢兢地问。祁宴只道:“一点事情想不通罢了。走。”可接下来的两天,小弟们很快发现他不止一点事情想不通。上课时,祁宴老走神,一会儿手里转着根笔,一会儿又在纸上刷刷地写着什么。趁着中午大家去吃饭的时候,小弟们找了个借口,从食堂溜回来,偷偷摸摸拿出祁宴桌下的草稿纸翻开,只见好几页都写满了一个名字。“叶禾?是谁?”郑瞬摸着后脑勺,忽然惊醒,“我艹,宴哥移情别恋,不喜欢小仙女了?”“想什么呢?”谢迪拍了下他脑门,“这叶禾一听就是个男生名。”郑瞬大吃一惊:“宴哥不仅不喜欢小仙女了,还不喜欢女的了?!”顾亿、谢迪:“……”虽说宴哥一直不近女色,拒绝了各路向他示好的女生,他们之前也不是没怀疑过他的性取向。但自从小仙女出现后,宴哥对她的喜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没理由好端端的移情别恋了吧?顾亿合上草稿纸,塞回祁宴桌底,食指压在嘴唇:“嘘,这件事先别让小仙女知道。不管这个叶禾是男是女,咱得替宴哥瞒着。”谢迪和郑瞬点了点头,一致赞同。下午放学后,祁宴收到祁寞的一条消息,说从法国回来了,晚上有个接风洗尘的宴会,让他一起去。祁宴回道:“不去。”他送了沈意到公交车站,看着车子开远,才跨上摩托车。晚上写完作业已经九点了,想了想,终归是放心不下,于是打了车来到祁寞聚会的酒店楼下。谁知刚下车,就看见祁寞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出门。他甩开服侍生的搀扶,径直朝祁宴走过来,边傻笑:“哥哥的好弟弟啊,我就知道你最好了!”祁寞张开双臂,想要扑过来抱他。祁宴闪身躲开,于是祁寞直接拥抱了大地。祁寞爬起来,坐在地上,一脸懵逼地回头。祁宴嫌弃道:“你喝了多少酒?臭死了!”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拎起了祁寞,叫了辆车送人回家。一路上吹了冷风,祁寞清醒了些,回到家喝了保姆阿姨煮的解酒汤,他才直愣愣看向祁宴:“你不是说不来吗?怎么,还是担心哥哥我?”祁宴冷笑:“是,担心你被劫色。”祁寞啧了两声,说:“怕啥,我现在单身,她们想来劫就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