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那么严重吗?”花雕怔怔回头望着空空的长廊低呼,然后转向尤香琳,“尤妈妈,阿嫚又怎么了?”
“老杨,对不起,让你兄笑了。”尤香琳污颜地向老邻居陪罪,决定回去开导女儿。
“阿嫚喜欢使性子,小雕,你别和她计较。记得转告你爸妈明天的约会,尤妈妈先走了。”
“好,尤妈妈,再见。”反正阿嫚和她绝交有几千、几万次了,一有不顺她意的事,她就抬出来压人,懒得理她。不受教的家伙。
“小雕,我看你还是陪她去逛逛好了,难得有合得来的朋友,要珍惜。”杨至言替她担心。
“没关系啦!我们的感情就是绝交来的,别理她。”花雕卷起袖子。“好吧!我们快点来大扫除,然后晚上吃呛死人的麻辣火锅。”她兴高釆烈地宣布。
“好好好,好久没吃麻辣锅了。”嗜辣如命的杨至言食指大动,陡然想到,“小雕,你父母刚回国,不用回去陪他们吗?”
“他们今天忙着送礼、套交情,不回来吃晚餐,不用担心。”花雕从背包前袋摸出一张油渍斑斑的便条纸。“伯伯,快看,这是我摆地摊时向隔壁摊的老伯问来的,是四川人独家配方的麻辣锅,加了五香、四川花椒、八角……”
热烈讨论的一大一小,如同以往,完全没将那个静静粉刷墙面的人放在眼底。
遵懿旨将机车行的铁门降下,以御冷风:杨品逸上楼洗完澡,又遵懿旨拿了套衣服给陪他辛劳大半天的“女朋友”换。待他那位自认为尽心尽力的女朋友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出来,天色已经暗沉。
花雕下楼时,杨品逸刚把餐桌从厨房移出,摆在清爽的前头,该先下锅的材料也已下锅。滚沸的汤汁飘出诱人的香味,耗费了一下午的体力在清扫上,花雕的肚子直咕噜咕噜告荒。
习惯她偎在杨品逸身边,她望着火锅,口水猛吞地低喃;“我好饿哦!”
正在调酱的杨品逸含笑看她,“饿了就先吃。”她那种软软嗲嗲的声音,一撒起娇来,效果惊人。
“火锅要人多才好吃。”不见杨至言,花雕奇怪道:“伯怕呢?”
“去买饮料。”杨品逸坐下。
她跟着无力地瘫坐椅子上,下巴顶在桌缘呻吟:“我的骨头全散了,你们家的油渍好难清。”
“这里是机车行,油渍当然多。”杨品逸好笑的从桌上挑了颗小巧的富士苹果,让她充自。
她穿著上次那套衣服,依然是娇小得惊人。认识她那么久,他第一次看她放下头发,可能是没力气绑辫子。
杨品逸拿来吹风机给她。
“我没力气了,你可不可以帮我吹?”花雕哀求地拉着他。
杨品逸完全无助。教他帮女孩子吹头发?这实在太亲密,目前的误会已经够深了。
“好不好嘛……”战斗力一消失,所有的疲惫都涌上来,累得她实在不想动了。
“不太好吧。”他温言婉拒,眸光回避地调整火候。
“那你等一下载我回家哦!”花雕笑意盈然地勾住他的手肘,脸上没有丝毫受挫的痕迹,“我们班同学的男朋友都是这么做的。”她调查过了。
“男女交往有特定的公式吗?”杨品逸微笑反问。日日相处,她的要求天天有一箩筐,他早就适应了她出其不意的言行。
“嘿!”啃着苹果的花雕突然停住,兴奋的挺直身惊讶道:“你不工作时和工作时判若两人耶!”
杨品逸但笑不语,一一将腰花、簧喉、牛肚夹进锅。
又来了,他在工作时就是这副不理人的酷样子。花雕没好气地趴回桌面,有一下、没一下偷瞄身畔的人。
从她决定封他为首任男朋友那时赶到现在,已有两、三个月,她天天固定到他家用餐,气人的是,杨品逸多半是忙于工作,甚少和她同桌吃饭。摆完地摊大都十一点多了,接近姊姊订的门禁时间,从板桥骑车回中和虽然不远,但姊姊的圣旨可没人敢违背,所以她只有在便利商店轮班才能多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