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苍没回答。
“皇兄!”跪在地上的郁池唇色苍白,看见郁苍规规矩矩磕头行礼,“皇兄,臣弟有话与你说。”
跪了一天一夜滴水未进,郁池嗓音沙哑破碎,其实并不适合说话,可他还是固执的拦住郁苍。
“朕无话和你说。”郁苍面沉如水,大步走进延英殿。
“皇兄!!”郁池急忙叫住他,“皇兄也觉得臣弟会派人刺杀您吗?”
刺杀的事就像横在两人中间的一根刺,郁苍脚步停滞,黑眸晦暗,“你有没有做过,自己心里清楚。”
“我没有!!”
郁池否认,“臣弟不清楚刺客是怎么说的,但我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皇兄的事!”
郁苍没任何表示,沉默地踏入延英殿,无声的动作仿佛在告诉郁池,他并不相信他对自己没有恶意。
自郁苍登基以来,郁池屡屡坏事,两兄弟的关系越来越差。
郁池狼狈地想追上去,结果自己跪在地上太久,脚不听使唤,要不是身边人扶他一把,他能摔在地上。
白曦围观兄弟吵架,尤其是漂亮宝贝每次因为郁池都会心情不好,白曦心里默默做了个决定。
——吃了漂亮宝贝那么多东西,她要赐福回报漂亮宝贝。
于是白曦追上去和郁苍说,“我刚才看过,他很干净,不像是坏人。”
郁苍接话,“你看谁都不像坏人。”
白曦觉得自己有被冒犯,“才不对,推你掉下去的就是坏人,但他不是。”
郁苍黑眸紧紧锁住她,白曦严肃回视。
郁苍:“你说他是好人,刺客的证词又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被你问出的口供不对吗?”
“是我用水问出来的不错,可要是有人忍着剧痛也要隐瞒,我也不能发现。”说到底白曦问话,只泡了自己的半截小拇指而已。
“我可以帮你再问问他,这样你就清楚了,这次我泡一根手指,肯定不会出错。”
白曦拉住郁苍,“你是我的信徒,理应信我!”
*
一刻钟后,郁苍和白曦一起从书房走出,郁池还跪在殿外。
“皇兄,你终于肯见我了?”
郁苍没理他,让白曦把水给他。
郁池身体僵直,“是……是毒酒吗?”
郁苍反问,“不敢喝?”
郁池跪了一天一夜,早就是强弩之末,晃了晃身体,手颤抖地接过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他以为是毒酒,所以在白曦问他有没有伤害郁苍时,他憔悴痛苦地说:
“皇兄,自夺嫡以来,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差,不知为何,总有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加在臣弟身上,不管臣弟怎么争辩解释都没有用。但无论如何,臣弟从没想过害您,你永远是臣弟心里的哥哥,弟弟不会害哥哥的……”
郁池说着,把水一饮而尽。
等他喝完水,静静地等待毒发,结果一点感觉都没有?
毒发作得太慢了吗?
郁池又等了一会,结果他依旧没事。
郁苍见状了然,瞳孔深处散发恐怖的戾意,“来人,传召阙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