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冥说:“你觉得一句道歉,能换来你手下那几条人命的原谅?”
凌导:“???”这段儿也要改吗,盛老师也没提前说啊,还是盛臣安说了,他给忙忘了?
俩人继续在演。
叶熄漂亮的脸上全无血色,把一声咳嗽生生憋回去,打着商量的语气开口:“冥哥你别开玩笑,人死如灯灭,只有活着的人才有机会改变不是吗?”
见还能沟通,他往前走了两步,竟然从吴冥口袋中掏出包烟,烟盒里塞着打火机,只剩零星几只烟,显然不是剧组的,而是盛臣安自己的。
抽了只烟送到吴冥嘴里,又拿火为吴冥点上。
“冥哥,我知道你善良,这次你放过我,我一定痛改前非,只要我赚到钱,我就去捐给希望小学,求您了,让我换种方式赎罪吧。“
“我小时候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我要是进了监狱,判了个无期还好,我要是被判死刑,我唯一舍不得的,这个世界上唯一让我留恋的,就只有你。我不想还没报答你,就离开这个世界。”
吴冥并没有第一瞬间给出回应,而是拿指尖夹起点上火的烟,深深吸了一口,又把烟叼回嘴里。
叶熄见对方神色放松下来,松了口气,想要镇定下来继续跟吴冥谈判。
十分自然地从烟盒里又抽了只烟叼嘴里,刚准备抬手打火,就被吴冥扣住了手腕,他手中的火机掉地。
叶熄没反抗,任由他攥住手腕。
嘴里叼着还没点着的烟,都不影响他含糊不清地为自己狡辩,“冥哥,您知道我小时候没人教导我,谁对我不好,我就想千倍百倍报复回来,其实我是没有坏心思的,我不杀无辜的人。”
他笑着咬着烟说:“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不然他们没准都觉得自己该死。”
吴冥依旧没给他回应,叶熄踮起脚来,嘴上依然叼着那只烟,一点点凑近吴冥,就在能感知到对方呼吸的时候,叶熄停下了。
就着有些暧昧的姿势,他用吴冥口中的烟点燃了自己唇上叼的烟。
火光明灭间,叶熄听见了自己手腕上传来声清脆的“咔嗒”声响。
叶熄不可置信间,另一只手腕也被吴冥攥住,扣上了手铐,吴冥打了个响指,蛰伏在暗处的刑侦队员们忽然冒出头来。
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表现,放在吴冥眼里应该就是跳梁小丑般的存在,叶熄忽然抬起了满是血丝的眼,又是愤恨又是后悔地看了眼吴冥,最后狠狠撞向吴冥,两人同时掉下了冷寒刺骨的湖水中。
凌导震惊了,片场鸦雀无声。
凌导竟然慢半拍才想起来喊:“卡,过过过过!”
又两秒才想起来,赶紧吩咐身边同样僵硬愣在当场的工作人员:“都愣着干嘛,赶紧下水把盛老师拉上来啊,这么冷的天儿,盛老师要是给冻坏了,你们谁能赔的起?”
湖水其实并不深,盛臣安被撞下水,先是震惊了一秒,下一秒就开怀地笑了起来。
趁着剧组工作人员还没走过来,对祁雪说:“你胆子不小,知道我着凉生病一天,要少赚多少吗,你拿什么赔,陪睡抵吗?”
盛臣安又说:“你想抵,我还不愿意呢,我还嫌弃吃亏!”
祁雪双手被铐,还没能从水深及腰的湖水中站起来。
他发丝沾了水,湿淋淋黏在他姝色白嫩的脸颊上,过长的头发几乎遮住了他的眉眼,祁雪俩只手被铐在一起,共同抬起才能拨开头发,他蝶翼似的睫毛也挂着水珠。
不轻不重咳了三四声,祁雪才笑:“我看你演的挺过瘾的,盛老师。”
一瞬间,盛臣安感觉心脏某处被击中了,这世界上这么多人,还是他最有趣。
眼看着工作人员越走越近,盛臣安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撩起一捧带着寒意的水,没事找事地泼在祁雪脸上。
下一瞬,下巴跟胸口就被站都站不稳的祁雪连泼了两捧水。
盛臣安顿时觉得不爽,瞬间忘了先找事的是自己,先改戏的也是自己,非泼了三次水回来。
工作人员赶到湖边,莫名其妙看见了俩位演员在冷湖水里玩起水来。
似乎是报复对方一样,非要把水往脸上衣领里泼,每次还要比对方多泼一捧……
工作人员:“???”
看起来盛老师一点也不怕着凉,还挺乐在其中的,真的要拉盛老师上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