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澜生四指收拢食指指天,道:“这不是很明显么?周围都是酸雨,唯一没被腐蚀的只有我们的房顶,也就是说我们房顶拥有抵抗酸雨的能力,那只要我们把房顶拆开一块顶在头顶,或者找出房顶可以抵抗酸雨的原因,不就能逃出去了么?”这话说得着实有点诓人,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想到用暴力手段强行拆解,再说三层只是大厅天花板的高度,不排除上面还有四层五层的可能性,又或者他们所在的位置只是巨大古堡中的某个不起眼的塔楼,从这里出去只会钻入下一个一模一样的房间也说不定。不过大多数人这个时候需要的只是个心里安慰,老太太懵懵懂懂地点头,又问:“就算我们能找到房顶,我们也没有工具拆啊。”“找呗,说不定哪个角落里就有锤子啊凿子啊之类的工具呢?先吃午饭吧,人总要吃饱饭才有力气做事情。”还行,忽悠人的功力还在,不随着bias的消失而转移。姜澜生强自按下翘起的嘴角,有些得意的乜乔瑾瑜一眼,然后主动起身去厨房把程橙连人带椅子都搬回来,和厉长泽交涉半天,回来解开捆着程橙的绳子。“这笔账我记下来了我跟你说。”程橙在他解绳子的时候咬牙切齿地小声说:“等回去以后我要让时光给许愿机写病毒,未来一个月之内厉长泽只能吃到青椒洋葱和胡萝卜!!!”姜澜生心说我记得厉长泽还挺爱吃所有蔬菜类食物的,不过没说出口,只嗯嗯嗯点头,帮程橙活动被捆得发麻的手腕。时光还活着——这是他们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实,时光只是找到了离开这个古堡的方法而已,已经先一步回到一队,正在等待他们其他人的醒来。所有人都在期盼着离开期盼着回去,他突然意识到只有乔瑾瑜对这点没什么太大反应,虽说自家伴侣向来是这种淡然的性格,但这次却在前途未卜的情况下依旧能维持着从容不迫的人设,甚至对眼角的鱼尾纹也没表现出太大看法,真不知道是不是该夸对方一句心态好。当然还有另一个可能性,他没深想。饭后依旧是他替乔瑾瑜刷盘子刷碗,剩下几个人四处找工具,被捆了一上午的程橙终于得到一定程度的自由,不过依旧只能在厉长泽的视线范围内活动。凿房顶只是他中午随便编的借口,就算几个人努力一下午也找不到什么结果,他主动请缨做晚饭,目的其实只是想和乔瑾瑜独处。乔瑾瑜只会煮粥,而姜澜生则搜刮贫瘠的记忆想出几道家常菜的做法。几个人都是被许愿机惯坏的主,况且前阵子是战时,脑子里没必要塞与战争无关的东西,更没心情自己做东西吃,每天全靠许愿机续命,营养搭配相当均衡。他没打算让乔瑾瑜动手,自家的老婆自己宠,他也不太喜欢让其他人喝到乔瑾瑜煮的粥,毕竟乔瑾瑜的粥带着名为家的味道,他家不大,只能容得下两个人。“宝贝儿,我想到一件事,你是不是直接翘了片场的事情赶回来的?”“嗯?嗯。”乔瑾瑜点头。“我和导演说先拍其他人的部分,我的部分等我回去了再继续拍。”“那我怎么看你一点都不着急呢?”姜澜生笑着关火,往菜里加盐。“你之前不是说,只要开机每天都是在烧钱么?你晚回去几天就要多拖几天,怎么还这么不紧不慢的?”乔瑾瑜抱着双臂作沉思状:“那我从明天起开始每天唉声叹气?像老太太那样?每天哭诉自己多么多么不容易,号召大家快点帮我找到回家的方法。”“可别,”他乐道:“不过你要是哭得梨花带雨的跟我撒娇,我还真就拿你没什么办法,就看你的偶像包袱有多大了。”乔瑾瑜桃花眼微垂,主动从后面环过他的腰,半个身子抵在他的背上,唇贴着他的耳边小声哼唧:“我在你面前没有偶像包袱,澜生哥哥。”这一句哥哥喊得他全身酥软,正想反客为主,乔瑾瑜却撩完就跑,不但后退到安全距离外,表情还十分正经,就好像刚刚发出那个声音的人根本不是对方。“我再正式警告你最后一遍。”姜澜生叉腰。“不要挑逗别人的身体,你的伴侣会吃醋。”“可在我眼里,你就是你。”“行。”他点头。“这又是哪个电视剧里的台词?”乔瑾瑜的桃花眼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这句是真心的。”想了想又补充上后半句。“每句都是真心的。”他是真的拿乔瑾瑜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想把对方抓过来按在腿上打屁股,乔瑾瑜是个演员没错,时时刻刻都能凭借演技背好偶像包袱也没错,但对方眼中溢出来的爱意作不得假,没有狐朋狗友,也没有暧昧对象,哪怕在另一个圈子被封为影帝,却依旧自持身价,无论出现在哪里左手都永远戴着两个戒指,中指一个无名指一个,那是他们的定情信物,姜澜生左手同样的位置也戴着一模一样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