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也看见她,愣了一下,向她走过来,自来熟的开口,“这么晚了还不走?”
沈晗黛摇了摇头,许韩隔着一个座位和她并排坐下,“有心了,谢谢你来看我契爷。”
沈晗黛心里惊讶,“孟先生……是你契爷?”
“是啊。”许韩说普通话,口音里有一点台湾腔,但不细听很难听出来,听沈晗黛也说普通话,便跟她解释,“契爷就是干爹,我是孟先生的干儿子。”
他看上去比沈晗黛大不了几岁,让沈晗黛蓦然想起之前在马场沈从开口请孟行之收她做契女,被孟行之拒绝了的事情。
原来孟生不是不收契仔契女,只是不收她而已。
许韩也在打量沈晗黛,他混娱乐圈自诩见过不少顶级美女,但能和眼前这女孩相提并论的,他竟然一时想不到。
“你也在娱乐圈吗?是契爷要提拔的新人吗?”
他把沈晗黛当孟先生看好的娱乐圈新人,沈晗黛却摇头,“我只是听说孟生出了意外,赶来探望。”
“那你和我契爷是什么关系啊?”
说是侄女吗?
但她和孟行之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叔侄,而且在许韩这正儿八经的契仔面前,沈晗黛没有那么厚脸皮的能说出口。
“我就是久仰孟先生大名而已。”
“有眼光!”许韩给沈晗黛竖了个大拇指,“我契爷那可是圈里远近闻名的大人物,22岁的时候就靠魄力坐上了孟家话事人的位置,这么轻的年纪就能杀伐决断,谁见了不说一句好犀利……”
他说完看见沈晗黛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孟先生大名沈晗黛清楚,22岁当上孟家掌权人她也略有耳闻,但仅靠魄力就能拿下那个位置?孟家的人,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沈晗黛说出自己的疑惑,许韩反倒有些诧异的看向她,“你居然不知道?”
许韩说完,往四周看了看,见孟坤离得远,压低声量跟她说:“这是孟老爷子定的。”
孟行之的爷爷,也就是现在的孟老爷子,以前是澳区赫赫有名的检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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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澳区还没回归,葡人拥有的话语权和地位很高,孟老爷子为了帮助一位同胞洗清冤屈,得罪了一位很有势力的葡人。
那个葡人在败诉后,设了一场赌局想对孟老爷子实施报复,但孟老爷子不仅不惧,还单刀赴会,最后在牌桌上还赢了那个葡人。
沈晗黛心想这位孟老爷子,能有孤身赴鸿门宴的胆识和勇气,把性命都置之度外,只怕想输都难。
“这件事当年在澳区可是一桩美谈,后来孟家也因此多了一条规矩,想争话事人的位置,先赢一场赌局才有资格。”
沈晗黛好奇起来,“孟先生怎么赢的?”
“我契爷当时连牌桌都没上,直接说了赌注,就让对方弃权了!”
许韩讲起孟行之的事满脸都是崇拜,声音不自觉提高,引的孟坤走过来,“许韩,你该走了。”
许韩立刻恭敬的站起来,“坤叔,我契爷到底现在什么情况,你不跟我说我怎么安心走啊?”
孟坤还是那副官方态度。
许韩没办法,孟坤是孟行之的心腹,他发了话,许韩不得不戴上口罩离开,临走前还跟沈晗黛挥了挥手。
孟坤又转而看向沈晗黛,“沈小姐有什么事?”
“我来看望孟生。”
“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沈小姐还打算继续留下来吗?”
离天亮也没有多久了。
沈晗黛点点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孟坤打量了她几眼,没说什么又进icu病房里了。
接下来一连三天,沈晗黛几乎都守在这里,订的永利皇宫房间如同虚设。
那些来探望孟行之的人,不知道是因为孟坤的官方逐客令奏效,还是他们被别的事情绊住了脚,走廊里的人开始日渐减少。
但沈晗黛今天下午要回学校参加期末考,孟先生的状况还是几天前一样没有任何好消息传出,她有些焦躁不安,既希望他能脱离危险,又担心对方在她离开澳城的这段时间状况恶化。
她思前想后,拿出手机查了当地最灵验的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