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岚发现,跟他们待久瞭,私下裡都不怕甄老师瞭,除去课堂上的严肃外,私下裡他们更像是亲人一样。
甄老师还要去其他园舍处,没待多久就走瞭。
五人通宵达旦,醉饮玩乐,不知玩到瞭什麽时候。再醒来,凌岚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瞭自己青绿境屋中的床上。
扶著大醉后还有点儿昏沉沉的脑袋,隐隐约约间,凌岚记得昨晚她好像被人背著,靠在那个人的肩膀上,腻腻歪歪地磨蹭瞭许久,后来,又好像是有一隻温热的手掌温柔地覆上瞭她的脑袋,轻轻拍瞭一下,然后还有什麽,凌岚已经彻底记不清瞭。
她开门踱步在院中回想,隻见朗空中袅袅晴丝摇漾,渐渐点点,连缀如线。
这丹剑院不愧为剑修圣地,灵力充沛,雪霁后仍能见这如春般明媚的景物。
恍然间瞥向月洞门,隻见与之正正相对的正西月洞门内,一袭白衣剪影正在院中持剑而舞,右手握剑,左手提酒壶,剑落酒出,一饮而尽。无限风流与恣意,尽在一酒一壶交替之间。
渐渐地,凌岚竟看的有些呆住瞭,内心深深地被眼前的景象和气韵所牵引,一时忘瞭本来想要去干什麽。
一剑舞毕,月洞门中那个遥远的身影突然回首,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对方正一眼锁向瞭同在东月洞门中的绿衣倩影。
不知是为何,凌岚顿时一阵心虚,好像是一个偷看被抓包的孩子,下意识手忙脚乱地掩饰,最后她粲然一笑,朝对方挥瞭挥手,以示打过招呼,然后摆出一副镇定从容的姿态走出瞭院子。
出去后直奔银泠的泠音远,一进去便见银泠也已经开始在院中练剑,她熟练自在地直接问道:“银泠,昨晚是你送我回青绿境的吗?”
银泠见来人立即收剑立定,高兴地拉著凌岚坐到瞭石桌旁,她想瞭想道:“不是我,我昨晚也喝醉瞭。不过,宵光是第一个醉的,那我俩最后可能就是贺竹之或褚玉列送回来的吧。毕竟他俩的酒量那可是旗鼓相当的。”
“哦……”凌岚右手肘托著脸颊,好像在思索著什麽。
“哦对瞭,你吃瞭早饭瞭吗?要不别去饭斋瞭,我今早亲自做瞭点。”
“没有。”凌岚一脸幸福地靠上瞭银泠的肩膀,“银泠,还是你最好瞭!”
银泠去屋中拿后,凌岚仍歪在桌边想:那麽温柔,很可能是褚玉列,因为说实话凌岚确实没有见过贺风温柔起来会是什麽样子的。
这时,馀光中突然出现一抹鲜亮的红,由远而近,窸窸窣窣,凌岚回头,竟然是贺风!
对方内裡仍是练剑时的一袭白衣,外面著老师昨夜送的那一件红裘,衣袖猎猎迎风而来,成瞭这莹然如玉的冬日中一抹惊心动魄的血红。
凌岚疑惑问:“你怎麽也来瞭?”她
贺风看上去心情还不错,瞥瞭她一眼,平和道:“这几日闲来无事,随处走走。”
出乎意料,凌岚还以为他下一句会说:“谁说瞭隻允许你一个人来吗?”还以为又一次会猜中贺风下一句会说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