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的来说,咱们押了这些小娘们儿……往西去,避开了大队,待得那边四将军保着皇后走远,咱就去投了大清的皇帝,把宗室拿去献功,女娘们做了老婆。”
看着众人骚动,便得意地一抹鼠须:
“那时节,兄弟们有一个算一个,把姑娘们分了,做婆姨!”
“要得要得!”众头目立时兴奋起来,邪恶的心思更加膨胀。
“走地蝎”得意地扫视片刻,蓦地发现人丛中蹲着的那个高大的小伙子抱着腰刀不出声,似乎在想事情,令走老爷很不满意。
“赵南离,你死哪儿去了?怎么不说话?”
“这里呢,老爷。”赵南离起身应声道。
“往南去是綦江,往西南的是去合江,往西去就是奔成都啦,咱们去成都?成都可被老万岁给烧个精光,咱去了住哪儿去?”其实他早知道四将军已经率领大营,昨日保着皇后,一路浩浩荡荡过了佛图关向东往重庆府城方向去,此时后面怕只剩了些断后的小部队,还有这些老营的杂役、辎重、女眷。
真是山中无了老虎,猴子就敢称王。
如今这位号称“走地蝎”的小绺子已经是这里的最高上官,一众小管哨、小管队也多是他的亲信,这时节不避着赵南离大喇喇说这事,是既没把其余几个头目放在眼里,同时也是一种威慑,要看自己的态度。
“你这混蛋,只知道路,却不知往西去躲开大军不说,那面既没官军也没西营,只有大清大兵南下,投了大清,人人官升三级,我弄个副将、总兵,你们都是参将。”
“可咱有什么功劳,要大清兵看得起咱?”赵南离看似一副懵登转向不明所以的样子,问出的却是关键所在,令得其余人等也张大嘴等着听走老爷如何回答。
“嘿嘿,皇后虽然被带走了,宫眷还在,何况咱们伺候的那位可是双重的身份,既是老万岁的妃子,又是前明朝廷的皇室藩亲,这两样可都是大清兵苦苦索求的。”
听到这里,赵南离心中“咯噔”一下子。
他知道“走地蝎”指的是谁,正是帮他入营又时常接济他们的二十七宫僖嫔。
这一个多月里,别说张献忠和那位皇后他不曾见得过,就是这位僖嫔也只是远远看过一眼。
阶级就是阶级,地位就是地位,双方离得太远。
即便帮过自己,自己看着人家扬着下巴梗着小脖从眼前走过,也只能抱拳低头打躬,不得多嘴一句。
人家更是一副骄傲的样子,看不都看这边小卒子们一眼的。
但是,就这么走了?任由“走地蝎”把她们献功达清?
心中这么想着,面色却是不动,反从从容容抱拳拱手,躬身长揖,恭谨地答道:“咱都懂了,老爷所言大有道理,全听老爷的,老爷一声令下,赵某绝不瞻前顾后!”
这一番表现不卑不亢,很符合他平时的表现,此时若太过积极,反而反常了。
被这么一表忠心,“走地蝎”纪水子才又摸着乱糟糟的两从野猫胡子,点头表示满意。
“既然如此,你们下去,各自带着本部兵士们,听我的号令行事。”
众人依令散去,赵南离也回去本哨士卒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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