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中央领导已经为此召见过他好几次,他们每次都说不着急,慢慢来,压力不要太大,但越是这样,越显示时间的紧迫感。
这一次去西宁,他也是反复考虑了很久,起初中央领导知道他有这毛病,始终不同意他去。
后来拗不过他,同意他坐专列前去,但他嫌专列太慢,沿途还要兴师动众,坚持要坐飞机,这才有了本次出行。
飞机终于到了平流层,变得平稳了许多,钱先生将胸口的手放下,长舒了一口,情况稍微缓和了一些,只是依旧闭着眼睛。
乘务员又来了,在俩人身边小声问道:“两位首长,要喝点什么吗?需不需要抽烟?”
何雨梁记得钱先生不抽烟,也不喝酒,于是摇了摇头,对乘务员说道:“不需要烟,给这位首长来一杯温水。”
等乘务员将水拿来后,何雨梁准备叫一下钱先生,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只好压低声音对乘务员说道:“水先拿走吧!拿一条毛毯来。”
8月份是雨季,云层较往常更厚一些,飞机穿梭在云层里,气流时不时给飞机造成颠簸。也不敢飞得太高,上边儿可能会有南边儿的侦察机。
这就是没有制空权所带来的屈辱,在自己的领土上飞行,也得飞得小心翼翼。
不仅如此,在地上,不知道多少人为了这架飞机保驾护航呢。
毕竟按照惯例,一旦有重要飞行任务,从沿海到内陆,隐藏在高山密林之间的雷达站都得打起十二分警惕,全力监视着来自东南方向的异常信号。
气流导致的颠簸并没有将钱先生吵醒,他太累了。
由于工作的原因,原本作息时间特别规律的他,现在也学会和部队战士一样,抓紧一切时间补充睡眠。
直到飞机降落的失重感让他再次感到呼吸不是很顺畅时,他才捂着胸口醒了过来,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对何雨梁抱歉说道:“对不住了,本想着和你聊聊,没想到身体不争气。”
“聊不聊没啥,倒是您要注意休息啊!”
“快到了,我也休息好了,找时间咱们一定要好好聊聊,你们那里的同志们这些年辛苦了,回去后记得帮我带声好。”
“您放心,这话我一定带到,有了您这话,基地同志们肯定倍受鼓舞。”何雨梁笑着说道。
“鼓舞谈不上,这只是来自一个普通革命同志的问候。”钱先生摆了摆手,笑了笑。
“哈哈,您过谦了。”
下了飞机,何雨梁同钱先生依依惜别,“钱先生,一路保重。”
“你们也保重。”
或许是这一趟旅途太过顺利,上天总要给好人制造点波澜,钱先生这一趟行程还是被无孔不入的敌特分子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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