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时瑾初其实觉得晚膳等等再用也是无妨。
但女子?将衣襟拢得很快,转头看?向他,眸中情绪似恼似赧,她咬声:
“臣妾饿了。”
时瑾初指骨抵住鼻尖,他轻咳了声:“不是已经传膳了么。”
邰谙窈轻哼了声,她又不是没?察觉到他那抹视线,他明知她在说什么。
晚膳被送来,琳琅地摆在黄梨雕花圆桌上,知道她们又累又热,御膳房添了新花样,端上来冷面?,佐料配了一堆,邰谙窈拌着冷面?吃下?两?碗。
她诞下?启儿后?,有意的注意饮食,许久没?有吃这么多过。
时瑾初将一切都看?在眼底,他语气不明:
“难得见你有胃口。”
往日他明里暗里地劝说,女子?都是表面?应下?,再阳奉阴违,让时瑾初拿她没?有半点办法。
时瑾初冷呵道:“你真当弱不禁风是什么好词么。”
邰谙窈埋下?头,置若罔闻。
时瑾初说得轻巧,人人都知道以色事人者不得长久,但这后?宫女子?谁敢说不注重?容貌?
见时瑾初还要再说,她轻声嘟囔:
“您怎么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时瑾初险些被口中茶水呛到。
张德恭没?忍住笑出声,下?一刻,某人冷眼就扫过来,他忙忙低下?头,不敢再偷看?热闹。
时瑾初拿她没?办法,便冷声吩咐:
“今日御膳房不错,赏。”
总归这天底下?,主子?食欲不佳,必然是底下?奴才做得不够好。
有赏自然有罚。
时瑾初惯来懂得怎么拿捏她:“朕再见到你清瘦下?去,便只罚你身边的那个奴才。”
他冷眼瞧着,这满宫中,她最在乎的就是她带入宫的那个奴才。
邰谙窈睁大了眼,她不忿道:“您是非不分!不讲理!”
时瑾初轻颔首,对她的评价满盘接受:
“朕是如此。”
邰谙窈噎住,论起厚脸皮,十个她捆起来也抵不过时瑾初。
而就在这时,外间跑来宫人,小松子?掀开提花帘进来,待瞧见他神色,殿内那点和煦松快的气氛立时消失殆尽。
邰谙窈眉眼间的笑意淡去:
“怎么回去?”
小松子?埋首:“皇子?所传来消息,二皇子?出事了!”
自废后?进了冷宫,时瑾初一时没?想好让谁抚养二皇子?,二皇子?就搬入了皇子?所。
话音甫落,时瑾初直接站了起来,脸色冷沉: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