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他已经解释过自己的性别,但可能有些小娃娃没听到。姜渔也不恼,他对小孩子向来很有耐心。
姜渔其实挺喜欢小孩,虽然知道自己不能生,但以前闻淙还在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幻想以后他和闻淙结了婚,给闻淙生个漂亮娃娃出来。
闻淙性格那么好,做父亲一定也是很好的,姜渔觉得他们一定会是很美好的一个家。
有次他忍不住把这种想法说了出来,可闻淙只是偏过脸,说他胡闹。
哄走一群小不点,姜渔刚要去更衣室换演出服,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他:“姜渔!”
他回头,只见一个染着酒红色头发的女生,正隔着来来往往的演职人员望着他。
看清他模样的那一刻,女生眼中浮现出惊喜,她快步走近,一上来就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真的是你!”
姜渔迟疑片刻,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杨昕仪?”
杨昕仪是他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比他大两岁。
从前他因为容貌受到院长的特殊对待,别的孩子都排挤他,有时候甚至会欺负他,只有杨昕仪愿意和他玩儿。
她帮他打跑那群欺负人的男生,他也把院长偶尔塞给自己的小零食分她一半。
两人说是革命友谊也不为过,但孤儿院被查封后,杨昕仪随着大部队被送去了正规院校,姜渔却跟着养病的闻淙留在了山里。
姜渔当时也劝杨昕仪一起留下,他觉得外面未知的世界是可怕的,只有闻淙才会保护他们。
可杨昕仪摇摇头,语气坚定:“姜渔,能保护我们的只有我们自己。我要去外面念书,考大学,你跟不跟我一起去?”
二人最后谁也没说服谁,那时候也没有手机,分道扬镳后便失去了联系。
姜渔看着重逢的旧友。
一头红发,镭射银白短背心,露出的小腹上有着漂亮的马甲线,下半身穿着朋克风的宽松铆钉裤,英姿飒爽,整个人充满了力量感,和当年孤儿院里面黄肌瘦的小女孩判若两人。
“太帅了!”姜渔忍不住脱口赞道。
杨昕仪把手臂弯起,露出饱满却不夸张的肌肉,嘿嘿笑道:“还记得当年总欺负你的那个周泽凯吗?他那样的现在我一拳能打十个。“
“早就忘啦,不相干的人记他干什么。”姜渔抿唇一笑,“你是去做拳击教练了吗?”
杨昕仪:“不是,拳击只是我的爱好之一,我现在在一家舞蹈机构做老师,教现代舞,来这边表演,你呢?”
姜渔奇怪:“我也是来表演的,跳古典舞,之前彩排怎么没看到你?你节目在第几个?”
杨昕仪:“第一个,用来炸场的。”
姜渔:“怪不得。”
他的节目在后面,大家都是彩排完就走了,两人当然遇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