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跟萧弄待在一起。
是跟和云成、展戎、淮安侯夫妇不一样的那种喜欢。
对着钟宴笙亮晶晶的眼睛,萧弄晃了下神,没忍住又亲了他一口。
钟宴笙不高兴地往后缩。
萧弄看他躲躲闪闪的,唇角勾了勾:“本王都不嫌弃你,你怎么还嫌弃自己了?”
钟宴笙抿着唇又往后缩了缩。
这怎么一样!
萧弄再不漱漱口的话,他今晚都不想让萧弄亲他了。
萧弄也不闹他了,垂眸看了眼地上的万洲。
他失去理智时,大概打伤了展戎等人,丢了信号烟花和佩剑,现在山上除了黑甲军外,更多的是老皇帝派来的士兵和侍卫,撞上他们,并不安全。
方才这人也将自己知道的一点隐秘抖出来了,虽然是以一种让萧弄暴怒的方式。
把人带回去,应当还能拷问出些其他的什么,但以眼下的情况,留着他并不安全……迢迢还在他身边。
趁着他神智还清醒,必须解决了这人。
迢迢胆子小,可能连死人都没见过,心底又柔软善良,见到他动手时,总是吓得微微发抖。
萧弄平淡地开口:“我要杀了这人。”
钟宴笙一愣,转回头看他。
火折子的光已经很微弱了,撑不了多久就会熄灭,萧弄隔得远了点,连嗓音都显得有些模糊:“怕吗?”
钟宴笙思考了会儿。
萧弄垂下眸子。
就算钟宴笙很害怕,可能会因为他杀人讨厌他,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要宰了万洲。
理智似乎又在抽离了,萧弄失神了一瞬,再抬头,见到钟宴笙居然已经站起来了,走到旁边的山壁边。
那条被萧弄钉着七寸的乌梢蛇,挣扎了许久,好像已经没气儿了。
虽然是没毒的蛇,但看着也让人发毛。
钟宴笙咽了咽唾沫,忍着鸡皮疙瘩,伸手握住刀柄,使劲一拔。
……没拔动。
钟宴笙铆足了劲儿继续拔。
萧弄注视着他的动作,沉默了一下:“在做什么?”
匕首在山壁上钉得太深,钟宴笙拔了好几下,还是没拔下来,只好放弃,弯身抱起脚边的一块大石头,吭哧吭哧努力抱到萧弄身边:“哥哥,用这个吧!”
萧弄:“…………”
原来是在寻找凶器。
钟宴笙抱着个死沉的石头,见萧弄没接,犹豫着比划了下万洲的后脑勺,狠狠心就想砸下去,手腕就被萧弄单手托住了。
萧弄神色不明地盯了他片刻,忽然发出了低低的笑声,旋即低笑变成了大笑,仿佛很畅快般。
钟宴笙给他笑得莫名其妙,眨了眨眼,就被揉着脸,一点也不讲道理,迫使他分开唇就亲了下来。
唇舌被用力捕获,纠缠着舔吻下来,隐秘的水声在山洞里被放大了无数倍,钟宴笙又生气又无措,张嘴被他肆无忌惮地侵略着,又心软舍不得咬他的舌头让他退出去,都分不清那股清苦的气息到底是什么味道了。
好不容易萧弄终于松开钳制的时候,钟宴笙腿都被亲软了。
“你别动手。”萧弄的嗓音喑哑,含着笑,“不要弄脏自己,我来。”
话毕,他的手挡住盖住钟宴笙的眼睛,没有浪费钟宴笙辛苦搬过来的石头,黑暗里,钟宴笙听到砰地一声闷响,周围的血腥味更浓了。
待萧弄再放下手时,火折子已经熄灭了,他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到“噌”一声,萧弄好像将钉在山壁上的匕首拔了下来,在稻草上擦了擦血迹后,收回鞘中,放回钟宴笙手里,顺势牵着他的手,在黑暗中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