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墙上悬着诗画,桌椅床榻俱是普通的木头制成,在这茅舍之中竟是意外的和谐舒适。姜雨道:“两位请休息,晚饭我会送过来的。”两人谢过。姜雨出了门,只听姜云抱怨道:“我就说岑夫子胡说八道吧,这个还更糟糕,居然是个有妇之夫。”姜雨道:“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姐姐你要不先将就一下,解了燃眉之急再说。其实就是有老婆也没什么,男人吗,有三妻四妾也很正常。”他突然哇的一声痛叫,想是被她姐姐揍了。两人说着话走远了。当然,这些话傅清宁也听不懂,只是向着温荣低声道:“喂,刚才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谁是你内人?”温荣道:“没什么,暂时借你挡挡灾。”傅清宁奇道:“什么灾?”温荣便把方才听到的简单说了一下,傅清宁道:“看来他们姐弟是遇到了麻烦了,奇怪了,如果真的不愿意嫁那个人,为什么不能退亲呢。”温荣寻思道:“他们姓姜,找他们麻烦的是叶家的人,这叫我突然想起一件旧闻了。”“什么旧闻?”“也只是猜测,且看晚上事情如何。”到傍晚,姜雨送了晚饭过来,说道:“晚上外面或有吵杂,两位只管在屋内,只要不出来,定然无事。”傅清宁道:“没事,我们两个一向是能睡的,只要不是在耳边打雷,都不会醒的。”姜雨笑了一下,“如此甚好。”他走之后,傅清宁问道:“现在咱们要做什么?”温荣道:“不做什么,早点睡觉。”傅清宁迟疑了一下,低声道:“喂,不会真要呆在一个床上吧。”温荣横了她一眼,“放心吧,我不会碰你的,你这样的我没兴趣。”顿了一顿又道:“只是做个样子而已,省得他们起疑心。”两人躺下没多久了,果然听到屋门轻轻开了一条缝,似是有人开了门在窥探,见他们睡在床上,便又关上了门,悄悄出去了。傅清宁在被窝里轻轻道:“他们这么神神秘秘,是不是要杀人越货啊,怎么办,咱们要不要赶紧跑路?”温荣哧笑道:“没出息,跑什么路,一会看热闹吧。”过了没多久,突听得远处人声嘈杂。温荣将她一拉,说道:“是时候了,咱们走。”两人悄悄出了屋,外面一个人影也没有。循声走去,只见一处平台边已经围满了人。温荣左右看了一下,只见旁边一棵又高又直的大树枝叶茂密,是藏身的好地方,便道:“咱们上树去看,你会爬树吗。”傅清宁道:“当然会。”她见那棵树笔直光滑,便撩起裙子,双手在树干上一抱,蹭蹭的爬上去。才到一半,只听温荣在树下笑了一声,没等她低头往下看呢,就见温荣蹭蹭地跃上去了。傅清宁哼了一声,嘀咕道:“爬个树吗?有什么好显摆的。”她快爬到树顶,只见温荣已经坐在上头一根粗大的树杈上,见她爬上来,便伸手将她拉了上去,两人隐身在树影中,居高望远,只见那平台处灯火通明,两路人马泾渭分明,一切都看得分明。便见一边是姜家兄妹和那一群农人。另一边却是个身穿银色衣裳的英俊少年,身后跟着五六个随从,想必便是那个叶成惟了。只是隔得有些远,听不大清楚他们说话,也不知两边的人说了什么。姜云突然飞身上台,身姿美妙轻灵,看得傅清宁一阵赞叹,“好轻功。”温荣道:“比起你是好多了,看你爬树那笨拙样,怕是没学过轻身武功吧。”傅清宁被他打击惯了,也不搭腔,只顾看场上事态发展。只见场中形情又有变化。叶成惟也跃了上去,说了几句什么,两人就交起手来。傅清宁见他们动作快速,寒光如电,斗得十分激烈。看了一会,她看出名堂来了,“他们的剑术是不是跟同一个人学的,怎么看着那么象?”温荣道:“猜对了,他们本来是同门。”傅清宁吃了一惊,“同门师兄妹,为什么要斗得你死我活的。”温荣一面看着场上的争斗,一面给她说起了那个旧闻。原来这姜叶两家都是古越国的贵族。两家也曾是朝中好友,一向是互相通婚的。谁知后来因为朝中出现分裂,两家出现了纷争,渐成敌对之势,结果叶家胜出,姜氏落败。为了保住族人,姜氏族人离乡背井躲避到这个穷乡僻壤来,因为跟来的都是原来的仆从,所以说的都是古越土语。叶成惟和姜云曾在同一师门学艺,两人自小就有婚约。出事后姜云愤而退婚,离开了越国。没想到叶成惟对姜云一往情深,不远千里追踪而来,要续前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