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楚许故渊的话后,班里瞬间安静下来,许故渊勾了勾唇,认真重复一遍:“同桌,好厉害。”池余:“?”他书都不知道塞哪了,他会背什么了?这位和一班其他人不一样,就不爱在数学物理上花时间,吴法华顺势说:“行,那就让池余同学给我们打打头阵,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一堆人,好好学学。”池余硬着头皮站起来,桌底下却偷偷朝许故渊的椅子脚踹了一脚。“真有你的。”许故渊小声笑了下:“还行。”池余压根不知道吴法华已经上到《离骚》这课,好在外公小时候成天在他耳边念这些,文字记忆已经烙在脑子里。池余停了几秒,不急不缓地将全文背诵出,还额外附赠了几句课本上没有的。他扫了眼许故渊,对方低着头看课本,浅棕色的发微微卷曲,看起来发丝很软。“可以。”吴法华满意点头让他坐下,“人池余虽然那些理科都和你们没得比,但你们的知识储备量和他,真不是一个级别线上的。”周围人的视线都偷偷往池余这边扫,池余轻咳一声翻了下书,还挺喜欢这种被夸的感觉,虽然吴法华这话听起来也不像是什么好话。池余一飘,孔雀尾巴快开屏,他小声问许故渊:“我就是很厉害啊。”这是记了许故渊故意在全班人面前捧他的仇。许故渊半敛眼,在书上划了道线,“嗯,我知道,你超厉害的。”他语气漫不经心,声音是极为抓耳的低。池余觉得自己的耳朵不怎么争气,说热就热。池余吃了药又迷迷糊糊睡了会,到下午的时候精神已经好得差不多,就是生理上的疼痛仍旧无法避免。吴法华在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前进来宣布晚上他们老师要开会,班长组织全班观看主题电影之后要写观后感。吴法华一走,班里就炸开锅,都商量着晚饭去校外吃,顺便带点小零食回来——看电影不可以没有吃的。池余仍趴在桌上,恹恹地不想说话。“老师都不在那不得搞个大的?”“得吃个烤串烤鱼吧?”“得吧!”顾洋和一干人商量好,扭头问:“许哥池爹你俩一起不?”“可以。”“不了。”许故渊将卷子整理好,规规整整地放到桌子里。顾洋看池余一脸没精神:“那我们给您带个饭回来?”池余想了想,也不客气:“可以,你们在哪吃烤串?给我带点肉——”“给他带碗粥。”许故渊将椅子往外一拉,站起来,“走了。”池余自下而上盯着许故渊,当顾洋觉得不太妙,思索着病弱的池爹能不能一拳捶到许故渊的时候,池余说话了。语气有商有量的:“加点肉吧。”许故渊点头:“可以。”顾洋人傻了,人都走出教室好一段才期期艾艾地问:“你们同桌关系在哪个我不知道的瞬间变得如此好了?”许故渊按着手机:“我们关系不是一直可以?”“你们关系要是可以那我和你之间就可以用如胶似漆甜甜蜜蜜来形容。”许故渊有点被恶心到:“回去重修一下成语吧。”他想了想说:“到这个班里,池余和谁说话最多?”顾洋沉思:“是你。”许故渊:“池余篮球赛那天帮谁出头?”顾洋木然:“是你。”许故渊:“池余不写作业,但只交谁的作业?”顾洋有点恍惚:“还是你。”“那我们关系还不好?”“”顾洋被许故渊一通话带跑偏,好久才反应过来:“可是池爹每次和你说话都很生气很不耐烦啊?虽然这样说有点伤人,但是他难道不是很烦你的样子?”许故渊脚步不停,他轻轻笑了下:“没见过小朋友耍脾气?”顾洋:“?”晚自习一上课,薛思音就拿着优盘上讲台将电影拷好,灯也全关了,整个教室除了屏幕折射出的荧光,都是黑漆漆的。集体观影活动一般看的都是些正能量主题的,这次是部关于医生职业的纪录片。内容对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没什么意思。不过他们向来会自己找乐子。班里三两对小情侣黏黏糊糊地将椅子搬在一块儿,肩挨着肩。顾洋几人对这种虐狗行为深恶痛绝,他们掏出了自己的夜光手表,借着手腕上表盘的荧光用试卷做成的扑克牌打扑克。输了的做试卷。他们玩的是斗地主,地主角色没变过,一直都是许故渊。“我感觉我们这么玩不太对,许狗本来就变态了,我们再让他输让他做试卷,他不得更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