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余答应得很快,许故渊有点懊悔,早知道这么好说话,应该提更过分一点的要求的。然而不论是清醒还是迷糊,池余都没有一点求人的自觉,许故渊懊恼的这几秒,他甚至不满地仰头催促:“快问。”许故渊抿开笑,单手轻轻掐住矜骄alpha的下颌,迫使他仰面对着自己。池余不耐烦地扭扭头,却没有挣扎。许故渊满意地拇指在他脸边奖励一般地,摩挲两下。“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许故渊问。池余皱起眉,满脸都是“这还用问”。“就和草莓一样甜,还奶了吧唧的。”池余顿了一瞬,舔舔唇,说出来的话却相反,“怪幼稚的。”许故渊弯弯眼,精致漂亮的长相堪称艳丽,他安抚地用指弯勾勾池余的脸。“这样啊。”许故渊应了一句。另只手主动挑开自己衣领,略显平薄的腺体露出来,许故渊揉了揉池余柔软的发丝。“想怎么样都随你。”池余循着本能凑了上去,他双手按在许故渊肩两侧,上本身几乎是撑在许故渊上面。他埋下头,温热潮湿的呼吸洒在许故渊的脖侧。许故渊能感受到,往日没什么感觉的腺体这会像是被点燃一般灼热。无数医学报告说他的腺体只能产生微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信息素,但现在却有个人说出了他信息素的气味,还因此露出堪称痴迷的神态。许故渊一瞬间觉得腺体似乎成了一个气孔,池余呼出的气顺着血液,将沿路烧灼滚烫,最后将一整颗心涨满。许故渊抬手摁在池余的后脑勺上,修长的手指穿过发丝,他低声问:“要不要咬一下?”池余怔住,数十秒后才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许故渊笑得随意:“我说了,想怎样都随你。”池余平日里随心所欲到甚至有点不管不顾,但这会,alpha却格外小心地露出一点牙尖,迟疑地停在许故渊腺体上方。“别怕。”许故渊穿过池余发丝的手顺了下,明明他才是要被咬的人,这会却开始安慰起别人。池余半睁开眼,黑眸上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眼尾微红,他看着许故渊,在对方的温柔的注视下,伸出舌尖在腺体上轻轻舔了一下。许故渊当即敛下眼,另只手不由自主扣紧池余的腰,将对方死死固定在自己身上。“咬。”男生一改随和的模样,浅眸里暗含危险,声音低沉。池余下意识按照男生的命令,垂下头,牙尖刺破腺体上的皮肤。几乎是立刻,属于许故渊的甜味信息素浓度高到犯规,池余整个人软得像一滩水,刺进腺体的牙只会小力气地磨。许故渊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alpha的尖牙在刺破腺体的一瞬就会注入属于自己的信息素,属于池余的特优级信息素清冽而干净。信息素交融的瞬间,两个alpha用四肢将彼此紧紧缠绕,呼吸粗重,逐渐缓至一个频率。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逐渐冷静,但抱在一起的姿势却没有变。怀里的池余脊背曲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许故渊一下一下地拍着,安抚着他。良久,池余呼吸也逐渐平稳,许故渊环在对方腰侧的手复又收紧。慢慢的,他近乎虔诚迟疑着在池余的额上落下一个吻。第二天,池余醒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又说不出是哪里。浴室的水声骤然停止,许故渊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出来。池余抹了把脸,“操。”“我是不是在你床上?”许故渊神色淡淡:“对,你睡到一半来的。”池余有点震惊:“我没印象了,我难道还梦游?”许故渊:“或许吧。”池余:“那你在哪睡的?”问完他发现自己床铺是乱的,于是心安理得点头。“你在我床上睡的啊?”许故渊敛下眼,默了瞬:“嗯。”池余心虚地摸摸鼻子,果断下床洗漱,“我请你吃早饭?”许故渊瞥他一眼,没什么表情:“不太饿。”池余挠挠头,饶是再迟钝,他也意识到许故渊可能是生气了。也是,要是他被半夜吵醒被迫换床,肯定也生气。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要返程回学校,收拾好再点名,最后集合到来时的校车上时,已经是十点以后。大清早的,成堆男生坐在后排,都很兴奋,好死不死地,车内的空调也坏了,不住出热风,关也关不了。池余瞥了一眼前座的许故渊——他因为生气都不愿意和池余坐一块了,对方似乎也很热,鼻尖盖着一层薄汗,却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池余抿抿唇,刚想问一旁的顾洋,寻求点勉强算是哄许故渊的意见,就听见顾洋咋咋呼呼地喊:“我靠,许狗你这脖子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