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松直把手缩回去的前一秒,耿尧安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然后洩愤一样,狠狠地咬了他的大拇指指根。
程松直疼得咬紧了后槽牙,脸上咬肌一动,却只道:“没手按你,你自己趴好,挨完。”
耿尧安知道自己那一下下了大力气,听他这麽说,又乖乖趴好了。
最后二十来下不管打哪个地方,都是伤上加伤,程松直干脆不管了,擡起戒尺就往下落,“啪啪啪”的,耿尧安伤重的屁股晃来晃去,脚趾头都疼得蜷在了一起,可就是不敢乱动。
小孩子抓着哥哥的手,也没咬,只是戒尺责下来的时候会疼得猛然抓紧。程松直一边感受着耿尧安的力度,一边“啪啪啪”地把最后的数目打完了。
耿尧安直接抱了上来。
程松直一手托着小孩红肿不堪的屁股,一手扶着他的背,和他面对面,看他眼角还沾着泪,问:“疼不疼?”
耿尧安点点头:“你为什麽总是打我?”
“那你觉得自己该不该打?”
“那,”答案是肯定的,但耿尧安又委屈,只好再问,“那你为什麽打这麽重?”
“重吗?这是轻的。”
“骗人,你挨过这麽重的吗?”
程松直想,你还不知道什麽叫重呢,就会小嘴叭叭。但他也懒得跟小孩子说这些,不然他又一个晚上缠着要听。“好,我骗人,睡觉吧。”
“可是很疼。”
“给你揉揉?”
耿尧安点点头,依偎在程松直怀里:“我明天要跟爸爸说你打我了。”
“说了又怎麽样?你爸爸又不会打我。”
“但是他可以告诉你爸爸,让你爸爸打你,”耿尧安想了想,好像有更省事的办法,“要麽我告诉师爷,师爷肯定会打你。”
揉着小孩屁股的手突然加重了力度,狠狠一掐,耿尧安“啊”一声叫起来,差点又把眼泪飙出来:“我不说了。不说了!”
程松直这才继续给他揉伤。
“程松直,你是我哥哥吗?”
“不是。”
“你又骗人!”
耿尧安睡了懒觉,次日清晨,程松直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发现耿少英已经和护工在厨房里边做早餐边聊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