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恋爱的时候也这样,裴文晖不需要表达爱,也从来没有表达过。
那会儿元煦不在乎,他有足够的自信,不需要靠恋人的表达来确定感情的真假,更多的是享受当下在感情中获得快乐。
后来经历断崖式分手,经历了分别,以更成熟的面貌再见,元煦实在没有精力琢磨了。
裴文晖话很少,周末一天相处下来可能听不到他讲超过十句的话,永远板着一张严肃的脸,讲话也总是用一些比如“去洗澡”、“别动”、“回去”之类的祈使句。
元煦没打算摊开来问个明白,耗呗,看谁耗得久。
“裴总,您周末休息,但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忙。”早晨醒来,实在推不动裴文晖环搂在自己身上的手,元煦无奈地出声。
等了一会儿,裴文晖还是不动,元煦又说:“你装睡很假。”
裴文晖挺自在的,鼻息贴着元煦的耳侧,被揭穿假睡也不急不慢,眼也不睁,只是更近地贴到元煦的脸颊。
“你有病。”元煦语气满是不悦,身子却一点挣扎都没有。
裴文晖“嗯”一声,算是承认,贴着元煦的脸说话,声音懒懒散散的。他说:“你现在怎么都不赖床?”
“打工人,哪有裴总您自由。”元煦阴阳怪气。
裴文晖淡淡地笑了一声,然后才松开元煦,他在坐起来之前亲了一下元煦的额头,目光掠过元煦的双眼时,停顿了片刻。
元煦先撇开视线,嫌弃说着“脏死了”。
但不得不承认,元煦有裴文晖蛊到。可能是刚醒,脑子迟钝,所以乍那么一对视,小心脏瞬间就炸开了。
我有病!元煦在心里骂自己。
元煦在心里默默骂自己有病的频率,和开口骂裴文晖有病的频率基本持平。
按旁观者的角度来说,他俩应该是有不长嘴的病。
“可不是有病嘛,复合就复合,不复合就划清界限,很难吗?”董佳总结道。
录音室里,占着隔音好,董佳完全不顾及外面控制室里的裴文晖,假装在给元煦搭把手,却一心八卦。
同八卦心旺盛的江知节得出另一个总结:“该不会是那个吧,你怕甲方收回投资,所以做出的牺牲?”
“那不能够。”董佳反驳,“资金已经到账,花都花掉多少了。”
“可是我们到现在都没看到合同吧?元啊,合同内容该不会是那什么吧,包,养?”江知节说着,撞了一下元煦的胳膊。
元煦手里在做音效用的道具,正绑着一捆树枝,被江知节一撞,树枝掉到地上。
董佳赶忙捡起树枝给元煦,再问他:“你不打算回应点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你俩没事干吗?”元煦开始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