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点点头,这些他是知道的,如此多的大伤小伤伤,许多都是如同戏耍一般留下,真不知赵君歌是如何艰难的逃命,唯一知道的是,金隼子的人是如何的残酷。
“我要针、细线、剪刀、镊子,不得有锈迹,在沸水之中煮过,再蒸上半个时辰,还有生石灰,最后备上烈酒,最烈的!”许振起身吩咐道。
杜仲不明就里,但是还是立即让手下人准备,大半个时辰后,许振要的一切东西全部准备就绪。
许振看着面前的东西,点点头,脱掉外衣,系上一张布在口鼻前,然后双手伸进生石灰中反复揉搓几下,抖干净。
而后双手深入滚烫的水中强忍着不适后拿出,又用烈酒反复冲洗后,他坐在了赵君歌的床前。
让郎中用煮过的棉布铺好床垫,而后又让人用烈酒好好的清洗了一遍赵君歌的身体,最后,被撅弯的针夹在镊子上,缝线,开始了。
手上歪歪扭扭,精美高度集中,许振从自己最浅薄的外伤和消毒知识开始对一个伤痕累累的人进行救治。
心里没底,但是许振知道,除了自己,也就只有西军的宋老伤医能用这种方式救人了,虽说宋老伤医的缝针本事是自己潜移默化传授的,但是论到实操,许振还真没什么经验。
郎中看着许振针线上手缝合,脸都皱到了一起,想要开口说上两句,但是杜仲只是看了他一眼后便吓得赶紧站在一旁打下手,不敢丝毫怀疑。
其实杜仲心里也在怀疑这样的医术能不能成,不过已经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就不用在乎这些了,即便是许振说在外面跳一段大神能救人,杜仲也会欣然接受。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许振手上依旧未停,不断缝合,肌肉、筋膜、皮肤,一层层缝合,手上的速度也渐渐变快,而身边的郎中的眼中也从怀疑变成了震惊。
赵君歌的伤势最大的问题便是一直出血,无法愈合,而现在在许振这一手闻所未闻的缝合术下,许多伤口一闭合,血液立刻停止流淌,这也太神奇了,或许如此行事真的能有用!
许振因为熟练,速度越来越快,郎中也配合得越来越好,杜仲眼神里的疑惑稍微也安定了下来。
从早上一直到了午时,在最后一剪刀剪短丝线时,许振长长吐出口气,而后和郎中将这些伤口包扎起来。
“完了?”一直未曾动过半步的杜仲问道。
“应该说好了,而不是完了。”许振起身扭了扭身躯道:“现在就看他的命有多硬了。”
杜仲眼神有些恍然,许振一副轻松的姿态让他莫名其妙对这样的医术有了一点信心,罕见的真心微笑,杜仲对着许振一揖道:“不管结果如何,多谢!”
杜仲突然的礼貌让许振猛地跳到一遍躲开了这一礼,赶紧说道:“别别别,您别折煞我了,都是该做的!”
许振话音刚落,杜仲百年打直了身子,面色恢复如初,嘴中淡淡道:“现在,该去完成你的破局了。”
“两天时间,我需要两天,而且代郡城内可能会出现一些闲杂人等,您最好别去理会。”
“可以,两天后,我看你如何行事!”
“就等着瞧吧。”
二人说完,便离开了这个秘密小院,各自回到营内。
回去后第一件事,许振便叫来了也是刚刚回来的黑豹问道:“如何了?”
“还成,北地绿林大多还是给我还有顾大侠面子的,后日就可准备妥帖。”
“你可要告诉他们,此去极为危险,我不想就这么糊弄人卖命。”
“放心,江湖中人虽然讲义气,但也有规矩的,人家帮忙就必须和盘托出。”
“那好,接下来便是我们的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