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见听完与阿栎对视一眼:这……?这鬼扯也太侮辱人的智力了吧?“速速去请昨日给大人看诊的大夫过来。”阿栎即刻与身边人道,“顺便让其他大夫们各自回去吧。”清见此刻苏醒,大抵是昨日的药起了作用。然他昨日早中晚各服过一次药,究竟是哪一副药的功劳,还有待考证。这一遭,清见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坊间皆知,能治清见心疾者可夺里京名医榜榜首,此后半生吃穿不愁。故而跃跃欲试者众多,然他昏睡之后,喝过不知多少汤药,似乎都无太大效果。直到现在。阿栎笑着与他道谢:“大人倒是帮里京百姓甄别了不少骗子。”“呃……客气客气。”“二少还不知道吧?”苑归今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你睡过去的这两日,倒真的发生了不少事。”若是这话换一个人来问,清见还能揣出个一两分——无非就是周夷山交待了此事与应有有关,把应有的罪名坐实了,同时同党们借此大搞梁王一次么。可问这话的人是苑归今,这一问便别有几番滋味了。清见姑且不猜,只道:“你说。”大冷天的,归今摇着他的桃花扇走来走去,“多暮,你跟他说。”“啊这……”多暮有些尴尬,“苑大人,我不懂你想让我说什么?”“阿栎,你来跟他说。”归今又兴致勃勃地使唤起了阿栎,“别客气,只管说得详尽些。”阿栎无奈与他合手作揖,被迫与清见解答道:“考虑到大人尚在病中,昨日在甯兮阁的第二次新政辩议由苑大人主辩。殿下的意思是让您好生休息。”第二次新政辩议,是在前一次的基础之上,再提出矛盾的解决方案。故而此后还有第三次,及最终次。昨日一辩,是归今对宋伽罗,双方勉强交了个平手。“还有呢,你这孩子说话怎么只说一半?”归今指了指自己,“欸,给二少介绍一下最新一位茂王殿下首席辩客——苑归今。”“不是吧你?”清见听了之后哭笑不得,“选你做首席,意思昨天对面是白豆?”归今对这诋毁毫不生气,“不不不,是因为你在甯兮阁第一的排名让本少给挤下去了,谢谢你病这么久。”说着,归今让人把手抄的里京辩客十佳排名递给了清见。“不信你自己看,来,看!”甯兮阁辩客榜上,归今第一,宋伽罗第二,张雍以第三。其实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人,清见一直怀疑这排名之所以如此,是没有其他人参加的缘故。清见看罢即刻生叹:“苑归今这万年老四也能排第一,真是世风日下。”“哎哟,苏二少真能酸呐!”归今极尽夸张道,“只不过以后二少只能长居次席,有点牢骚也可以理解,我苑归今胸怀宽广,不与你多计较。”清见指着归今,玩笑着问周围一众熟人:“到底是你们谁把这玩意儿给招惹过来的,我这刚醒就得受这刺激,还有没有点人性了?”“……”众人皆怕招惹瘟神,不敢得罪归今。“你看你这不是自讨没趣么,这里谁敢帮你说我坏话?”归今笑道,“你不知道有个道理叫人走茶凉?”他道罢众人的脸黑了不少。他即刻便玩腻了,收敛了折扇道,“算了废话少说,我告诉你一件事。”“您到底还有多少事?”归今认真颔首,神秘道:“刚得的消息,和不晓夫人出嫁有关的。”他这话刚道罢,一旁默默喝茶的须叶差点呛吐。“二嫂,您这是怎么了?”须叶咳了一声,“没事。”“这不晓夫人的名号其实我也早有所听闻,故而听了此事,愈发觉得不简单。”归今手搓下巴,思酌得很是入神,“说是上次那个市集驾马的楼相男子……”他说到这儿,顾及了一下前花魁须叶的感受(指悄悄瞟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呃,他要向陛下求娶不晓夫人。”???连澈又来里京了?须叶没想到连澈还有这一遭,有些吃惊。“不过这对二少来讲是件大好事啊。”归今拍了拍清见的肩膀,说。清见:“何以见得?”他道罢这句,只见须叶轻轻搁下了茶盏,从他枕边拿了一本书卷看了起来。归今接着说道:“你原各方面都比不上人家,人家不与你争了不是件大好事么?何况那不晓夫人甚是邪门。她在里京兴风作浪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却鲜有人知她的踪迹,更不知她的模样。连本少也只见过她一个模糊的背影……对此我真是好奇啊。”他说着陷入了沉思,屋里也在一瞬之间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