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星洲在说什么?
为什么道歉?为什么说答应了妈妈?
一个连她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人,他口中的妈妈指的又是谁?
贺兰月感觉整个人都晕眩起来,连身后贴着自己拥抱着自己的喻星洲也变得完全陌生。
喻星洲什么都没有察觉,他需要贺兰月的信息素,无可控贴着她的皮肤去嗅闻那些好闻的木质信息素,像个小狗。
他越搂越紧。
而贺兰月回过头,喻星洲若有所感的抬头,试探着触碰她的下巴:“你怎么不说话?”
安静片刻,贺兰月嗓音带笑,轻声道:“我在想你答应妈妈说要照顾我,你怎么答应她的?”
喻星洲晕乎乎的:“结婚那天妈妈说要我们好好生活,可以吵架,但是不能背对彼此。”
喻星洲用手指触碰她的衣角:“我说好,我会记得。”
在他说话的瞬间贺兰月已经转过头,她脸上的笑容脱离感觉,只有一片被毁坏后所残留下的冷静。
她抬手轻轻抓住喻星洲的手掌,贺兰月的手有些凉,喻星洲下意识的贴了贴,听到贺兰月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她的手指沿着喻星洲的手掌缓慢向上,声音很温柔,像是情人间的呢喃:“小洲,这段时间冷落你,真不好意思。”
喻星洲体贴的靠近她,摇了摇头,闷声道:“不怪你,做医生很忙,我知道的。”
作为一个医生,贺兰月向来不信鬼神,人死了就是死了,不会变成鬼向生前的不平索命,只会化为尘土。
当还活着的人忘记她时,那么这个人就会经历第二次死亡,并且彻底消失于这个世界上。
可是眼前的喻星洲口口声声说着的妈妈势必不是自己少年时便车祸去世的人。
是她的母亲。
新婚,母亲的劝解,还有以为自己还在当医生——所有一切串联在一块,贺兰月早就对自己的生活产生怀疑,此刻也只不过是怀疑的念头达到一个顶峰。
由纪的吞吞吐吐,还有喻星洲在失去清醒意识后的坦白。
所有一切都指向一个最不可能的方向。
贺兰月轻轻笑了下,笑自己这更显荒唐的命运,她转身扶住喻星洲让他躺在床上。
“可以抱我吗?”躺在床上的喻星洲一无所知的朝贺兰月请求着,贺兰月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以至于喻星洲看不清她的脸,也不知道贺兰月脸上此刻是何种表情。
浑身的发热让喻星洲重拾动物本能,伸出双手靠近贺兰月:“抱我一下。”
贺兰月站在床边,思考片刻,她坐在床沿,伸出双手。
她看不见,只能凭借对方的呼吸声来猜测自己的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