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第一天就得罪地头蛇,当时贺兰月来吃店里灌汤包,那家店的招牌灌汤包,贺兰月迷了好长时间,天天来店里打卡,她坐在大厅,旁边坐着的中年女人平平无奇,其实是保镖。
在贺兰月一心沉浸在灌汤包的美味里,小心翼翼吸着汤汁,一只碟子直奔命门,旁边的女人面色不动的伸手就抓住了,跟随手抓了个蚊子一样轻松,不出两三秒,店里噼里啪啦像是身处战场,尖叫声和打砸声,直到有人一把掀了贺兰月的桌子。
贺兰月彼时还处于中二期,嘴快又坏,战斗力非常强悍,武力值低下,仗着身边保镖,跟人大骂一场且不用脏字。
保镖女人丧着一张脸听她骂人,但凡对方敢上前动手,她拿着碗上去就盖脸抄下去,丝毫不顾及。
后来准备报警,贺兰月为了自己那两笼刚出锅却没来得及下嘴的灌汤包,对方一开始横,听到报警就跑了,贺兰月一看就来劲,死活拽着不让人跑,中二少年贺兰月死活要让警察姐姐来评理。
直到警察来了,故事激流偏转,抓了地头蛇,教育了贺兰月,两个月后,贺兰月收到警察局寄来的见义勇为锦旗,奖励贺兰月同学协助警方破案。
所谓闹事的地头蛇倒买倒卖国家保护动物,警察盯他们好几天了,老田也是其中线人。
当然从那之后,贺兰月的中二期正式结束。
之后老田顺势开了自己的店,后来店倒闭了,贺兰月资助下又开了这家具乐部。
她的斯诺克就是那时候在这里学的。
老田一见她,下楼来接她,刚见面就忍不住问:“你最近相亲的事情真的假的?”
“假的。”贺兰月说。
“得了吧,都传遍了。”老田撇嘴。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贺兰月被领到地方,她找个地方坐下,老田给她拧开水:“等会见面我该怎么叫人啊?”
“想怎么叫你怎么叫。”贺兰月不接茬,老田逗她:“我要是交错了,到时候不会结婚都不请我吧。”
“姐,别闹了。”贺兰月兜里手机一响,喻星洲到地方了,她手里的水放下,起身要下去接人,即使知道老田爱开玩笑,临下去的时候还是多嘴说了句:“等会别逗啊,也别让人来。”
老田陪着她一块下去,喻星洲刚下车,他换了衣服,不是平常上下班的衬衫西裤,穿的很休闲,下午两三点钟的太阳落在他的头顶,他略有点迷茫的抬头看过去,隔着车道,远远的看见贺兰月出来,脚步匆匆,一见到他,脸上全是笑,很不稳重,心里想什么,她脸上就是什么样。
喻星洲的脚步一顿,他关上车门,很快,出租车转瞬即逝,对面的贺兰月也奔过来,她身上还带着室内的冷气,迎面而来,让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烫的肌肤,像是喝到水一样舒服喟叹。
“你怎么出来了?”喻星洲问。
“我怕你找不到路。”
“怎么会。”喻星洲想她把自己想象的也太弱了,他和贺兰月并肩往俱乐部走去,刚推开门,迎面女人和善对他笑了下,介绍自己:“你好,我是老田。这儿的老板。”
喻星洲握上她的手,在老田注视下淡定的介绍自己。
说自己是贺兰月的朋友,老田点头表示明白,带着他们两个一块往楼上走,来之前贺兰月已经说了主要是喻星洲来学怎么玩,一路上老田短暂的跟他介绍着玩法。
到楼上,喻星洲以为会是贺兰月教自己,但上头已经有教练在,专门教新手的。
旁边贺兰月看了会,喻星洲被她盯得有点紧张,被教练纠正了好几次身体姿势上的错误,喻星洲脸皮薄,抿着嘴唇不去注意贺兰月,但耳根红的很明显,身体僵硬着。
贺兰月看了会,去旁边桌玩,她跟另一个陪玩,因为是出来玩,她穿的很简单,正肩短袖,牛仔铅笔裤,腿很长,头发随意的散着,一边头发勾上去,露出白嫩耳朵尖,俯下身,姿态并不是很专业,但很好看。
“喻先生?”教练轻声提醒喻星洲回神,喻星洲手里的杆已经歪了,错过了该对准的球。
他站起身,轻声道:“不好意思。”
旁边的贺兰月已经换了个角度,眼睛亮亮的盯着球,像是狩猎的猫,感觉瞳孔都在兴奋的放大。
直到一球进洞,旁边的人附和的说了声漂亮,贺兰月笑了下,俯下身低腰摆好姿势,忽然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的脸上,她突然抬头,看见对面的喻星洲。
头顶的灯光打在喻星洲的脸上,照的他的睫毛白绒绒的,他一定不定的看着贺兰月。
贺兰月微微一笑,自信又明媚,漂亮骄矜的像只浑身雪白的狮子猫。
她用力一推,球慢慢的滚过来,精准的滚到球袋中。
“漂亮!”陪玩再次兴奋的像是贺兰月拿了什么专业比赛的冠军,捧场的让人觉得自己已经成了第一名。
喻星洲觉得有点热,他忍不住撇开视线,撑着手里的球杆,好像在检查面前的球桌还有那一刻漏网之鱼。
但面前的贺兰月慢慢起身,好像并未注意到他的视线,但那起身的动作在人眼里实际有点刻意。
就像是猫扬着尾巴从面前经过,脚步轻轻,连蹭都没有蹭一下,还是让人止不住的视线跟随。
教练并未注意这些,还在教着喻星洲玩法,很认真,很复杂,喻星洲收回全部注意力听着教练的话,余光中仍止不住的绕着贺兰月打转。
而贺兰月很快收杆,似乎觉得累了,把球杆交给陪伴,自己做到一侧喝水休息。喻星洲颇为惋惜的收回自己的余光,也没忘记今天的目的,专心的学着该怎么去玩,也从教练口中学了不少专业名词,该如何和一个斯诺克爱好者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