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认真看了会儿她,问道:“你这玩法却是好玩,你是哪家的小孩?明日我来寻你。”洛未谙心道,我成神的时候你还不知是不是神仙,张口闭口都是小孩,让人很不畅快。嘴上却说:“小仙司命仙尊妻子,落安。”这一名字,让无上挑了挑眉头:“赢尘的夫人,我听过你的事迹。”“成婚不久便以仙宫的阶位打赢了白华,能从蚀骨深渊全身而退,本事也不小。”“仙界未来,不容小觑。”这几句话说的,又显得他秉节持重,语重心长,不复赌局中的恬不知耻。洛未谙笑了笑,低调至极,没有接过这赞扬。无上仙尊本就拥有众多的围观者,围观者前来凑的热闹,不过是想看看他到底能输到哪种程度。今日这种玩法天宫闻所未闻,且每一局惊心动魄,扣人心弦,众神们身临其中,看得津津有味。三局之后,意犹未尽,纷纷拽住洛未谙的袖子问:“仙者明日何时来?”“仙者可与我一局?”洛未谙一一应下,仅几日之内,获得了数位仙君仙尊的决字,可谓是天宫绝无仅有。一时间,洛未谙包罗万象上,仅一赌约的内容,便轻轻松松被镀上了金字等级,可谓是羡煞了众神的眼。这些天洛未谙玩的高兴,白桃白枝也跟着高兴。洛未谙想着网已经布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找个机会收网,毕竟她发展人脉关系,终究还是为了个烈祖玄鸟。这日,她从小琉璃芬池回来,天色已暗。赢尘竟比她回得早,已坐在床榻边阅书。洛未谙想吓吓他,故意放慢脚步。谁知刚凑到他跟前,赢尘便抬眼和她相撞。洛未谙顿了顿,绽出一丝甜甜的笑:“今日很早呀你。”赢尘抬头看了看天:“不早了……我听闻你今日在小琉璃芬池边,玩得倒是尽兴。”洛未谙道:“确实挺有趣的。”赢尘:“我还听说,你创建了新的玩法,战无不胜。”洛未谙小小抿唇,有点不好意思了:“没有啦,我虽然厉害,还不至于战无不胜。”“那好,”赢尘合上书,盯着她道,“我们来一局,玩个更有意思的。玩法你来定,这输赢的赌注,得由我来定。”洛未谙茫然地转过头来,见着赢尘那深褐的瞳孔中,深藏不可名状的意味。洛未谙稀里糊涂被他诓在床边的长塌上坐着,稀里糊涂见他幻出白日的荷花台机和黑色金丝小方块,稀里糊涂见他微抬手臂,淡然道了声:“请。”她坐在那儿,沉吟片刻,对赢尘此刻的信誓旦旦产生了一定的怀疑。他应当听闻了最近的赌局,也应当听闻此玩法在仙界从未出现过,很难取胜。他这副“我一定能赢”的表情作何解释?洛未谙迟疑地问:“我倒不曾知道,你也爱赌博?”“平时不怎么涉猎,看你最近玩得开心,便有了一丝兴趣。”他坐得端正耿介,说出来的话却有些让人脸红。洛未谙一听到“不怎么涉猎”几个字,心中大定,顿时胸有成竹起来。双腿盘在长塌上,目光灼灼地望过去:“你想怎么玩?”赢尘道:“你平时怎么玩,现在就怎么玩。但我不会,需要你教我。”“不会”二字又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她笑眯眯点头,惯用的小扇子从袖子里抽出,装模作样敲在桌面上:“那我要开始讲啦,就将第一局作为展示,不算赌约。”赢尘颔首:“可以。”他一向知道她的本性古灵精怪,在外人面前端得一副礼貌自持,沉稳老实,本性这东西,向来在亲近人面前容易暴露。她哪种样子都好看,唯独此时这副样子能勾出陈旧的记忆,最是喜欢。一局结束,展示结束。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懂了吗?”赢尘回过神来,随口道:“懂了。”她心中暗喜,从他刚才茫然的神情中可以得知,定是没有好好看玩法,此时装模作样说懂了,定是虚荣心在作祟。想到此处,她便绽开一朵得意的笑:“玩法我交予你了,那赌注你想如何定?”赢尘想了想道:“若你赢了,可向我讨一个许诺,若我赢了……需将你身上一样东西给我。”洛未谙问:“什么样的许诺都可以吗?”赢尘道:“什么样的许诺都可以。”洛未谙:“是几局一个许诺,还是一局一个许诺?”许诺这个词,饱含蛊惑,让她心儿痒了痒。但作为赌局的老骨干,她还得需谨慎谨慎。屋内照暖,映得赢尘的瞳孔有种迷人的深邃,他听了她的话,不知为何笑了笑,极浅的那种笑,尤为好看,让她愣在原地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