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同流水一般度过。季节交替,秋去冬来,转眼间天地已经附上一层薄薄的白雪,梅花绽放花蕊,整个京城都进入了冬藏的时候。此时的煮豆和豆萁正试图阻拦沈之璋出门参加聚会——冬猎。初寒料峭,这位小祖宗身子骨又不好,前几日小病不断,如今还下着小雪,要是再染风寒,沈老夫人定要打断他们兄弟的腿!“公子,公子,今天还下着雪,您就别去了行吗?”煮豆劝道:“骑马顶风,吃了风容易着凉,咱不差这一天的。”“胡说,入冬第一次吃酒打猎,大家伙热热闹闹的,怎么能少了我?少废话,快去备马!”沈之璋一边系着盘扣,一边吩咐道。“那去也行,公子吃酒赏梅,就不要骑马了,这可行?”豆萁退而求其次,做出妥协。“嘿呦?去冬猎不骑马?我用脚跑啊?”沈之璋翻一个白眼:“把我的那件银白色披风拿来,爷今天还是貌比潘安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的沈二!”“那件是开春穿的,如今穿有些薄,公子不如穿那件大红猩猩毡,一样不损您的气度……”“废话真多啊!聒噪!”沈之璋有些不耐烦了,固执的拽走自己心爱的披风,扭头冲出房门,直奔马厩。煮豆和豆萁无奈对视一眼,豆萁灵光一动:“煮豆,你先随公子去,我去去就来!”“你搞什么啊?”煮豆不明所以。豆萁抛下“搬救兵”三个字,一溜烟跑了。————————————“驸马爷去冬猎了?”春绢诧异,这位出门从来不到这边来报备,怎么今天突然过来报行程了?“是啊,烦劳春绢姐姐替我向公主传达一下,看看公主有什么吩咐?公子今日怕是要晚回来一会呢。”豆萁赔着笑,一脸乖巧。“行,你且等等。”春绢不明所以,还是进里屋转告锦书一声。锦书正给小环传递新思想呢,一听春绢说这话,挑眉问道:“他爱去就去呗,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又没拦过他?”“奴婢也奇怪啊,怎么今儿冷不丁就过来汇报行踪呢?”锦书摆摆手敷衍道:“你让服侍的人多注意他,别再像上次打马球一样晕过去就行,给我添麻烦。”于是春绢出去委婉的传达指令:“公主说了,要你们当心服侍驸马爷,万不可出岔子。”豆萁露出了一点点得逞的微笑:“多谢姐姐。奴才告退。”要的不就是这句话吗!———————————京郊猎场。“哎?沈西施难得出门呀,怎么,今日病好了?”高勋上来就调侃他,惹得沈之璋连连翻白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候展飞补刀:“呦!那沈兄给我们兄弟吐一个看看!”胡大为大笑:“哈哈,沈兄,快吐一个吓死他!哈哈哈”范增跟风:“快快快,兄弟我还没见过呢!”胡有为笑着摇摇头,目光里全是戏谑。瞅瞅这群损友!沈之璋翻白眼:“笑笑笑!牙笑掉了晚上你们都喝粥啊?”“之璋!”郑文科从帐子里打帘出来,持一杯温酒,眉目俊朗,豪爽自在:“好久不见呐!”“呦!这不是我们改邪归正的模范丈夫嘛?”沈之璋抓住几会连忙转移目标:“今日怎么得空重回江湖啊?”“哎?这还不知道嘛,咱们大公主有孕在身,又没有什么小妾,大驸马自然是闲着没事干,一肚子火气没处发!”胡大为挤挤眼睛,笑的一脸猥琐。郑文科佯怒抬手给他一掌:“还没吃酒呢你就疯了?你看我一会不灌醉你!”“诸位,我看人都来齐了,咱们话不多说,上马打猎!”和事佬候展天出来笑道:“今日我可是叫人放了十五野鸭,二十只只野兔,二十只野鸡,都活蹦乱跳的。可有的比了!”一听哥哥放话,候展飞一拍手:“广安,把爷的猎狗拉过来!”“这家伙,还带着装备!欺负我们赤手空拳呢?”高勋不服气,故意气哼哼道:“上马!看我不杀他一个片甲不留!”他这一声吼,几个人纷纷上马,扬鞭高呼:“驾!”几匹马撒腿就跑,绝尘而去。沈之璋这边才抬起手来,豆萁便蹭到马下义正言辞道:“公子,咱们公主吩咐了,叫奴才盯着您别骑马呛风了。”“啥?”沈之璋没听清。“公主说的,要奴才们照顾好您。”豆萁提高嗓音重复一遍:“今儿天太冷了,公子您下来吧,别打猎了,当心回去又要病了!”此刻,沈之璋正目送着一群好友骑马绝尘而去,而自己却十分窝囊的留在原地。每到冬天,总是这样,体弱多病。明明正是男儿的好年纪,本应该热血方刚,年轻有为,天地不怕。可他却只能抱着药罐子吃药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