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逐年说:“嗯。”
又说:“怎么去世的?”
庭树小声说:“癌症。”
景逐年记在心里,准备晚点再问问庭树具体是什么癌症,方便他提前为庭树预料。
很多时候,近亲有癌症,患癌的概率会比正常人高些。在得知病人得癌后,医生通常都会问问家里人有没有这种情况。
掀过短暂的带有沉痛的话题,饭桌上开始聊起景逐年。
毕竟他是刚加入大家庭的一份子。
除了庭树一家,还有舅舅舅妈,叔叔一家。几个小孩外,剩下的堂哥堂姐则是关系比较亲近,也挨得近些的。
后半场的话题几乎都在景逐年身上,庭树才发现他也有这么能说的一天。
都是些琐事,无关乎于和庭树相处的怎么样,问问专业学习,还有以后的计划。
景逐年一一道来,有些关于和庭树相处的小细节自是瞎说的,但听着也像那么回事。
庭树摇了摇他的手臂,小声说:“诶,我发现你今天说了好多话啊!而且答的不错嘛,还以为你会害羞胆怯嘞!”
景逐年面不改色地微垂头与人咬耳朵:“我参加过很多演讲。”
而且,现在的,实际的我要比你大十岁。
景逐年不否认性子冷的事情,但他是一个合格的医生,不会缺少与病人沟通的能力。
他回国后便在急诊做事,号称医闹最频繁的地,有次碰上个特别不讲理的患者家属,科室的小姑娘苦中作乐说要是谁能搞急诊的家属,那真是能靠嘴吃上饭了。
更别提和家里长辈聊天了。
这都是小树的亲人们。
庭树挑了下眉,“是是是,景大学霸你最厉害了。”
顺便脑补了下从小就是三好学生的景逐年,参加大大小小比赛,演讲时的场景。
突然得到一句夸赞的景逐年说:“你也很厉害。”
也不管为什么,反正都是赞扬,庭树顺口就接下:“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
景逐年侧着头看向他,将这人得意的细微小表情尽收眼底,如晚间湖泊般的眼眸染上淡淡笑意。
有点臭屁的小树。
庭爷爷年纪大了,八九点就得会上楼准备休息。
老爷子走了,剩下的人聊了会也各做各的事情。
庭树看着舅妈走进客房,疑惑地转身问庭母:“妈,他们今晚都…要留下来吗?”
庭母解释说:“是啊,好不容易都聚在一起,明天陪你爷爷出去玩会。”
“噢——”庭树懒洋洋地答道,看见堂姐堂哥们分别进入客房,说:“那你给景逐年准备房间没?”
庭母伸手拍了下他的脑袋:“准备什么,肯定是和你一起睡啊!吃饭时你俩不挺好的吗,都夸你们俩很配。”
庭树撇撇嘴:“配个屁,我才不要和他一起睡,我不管,你赶紧腾个房间出来!不然让他睡赵阿姨那间也行。”
赵阿姨是家里的保姆,是唯二能留在雇主家睡觉的保姆,方便照顾老爷子。昨天她请假回家了,因此现在她那间房是空的。其余保姆都是做完事,傍晚就下班走人。
庭母说:“你好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