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香侬敛眉,宋玉泽垂下眼帘,他的手搁在曲着的膝盖上,手指修长洁白,一会,两边的手指结合在一起,他自顾自的说着:“听说过卡特里娜飓风吗?”由卡特里娜飓风赵香侬迅速联想到了新奥尔良,新奥尔良有宋玉泽妈妈留给他的房子。“嗯!”赵香侬应了一句。“我妈妈死于卡特里娜飓风,那年我十六岁,她的尸体因为无人认领被搁置在体育场四天,后来有人找到了我。”说完这个之后宋玉泽不再说话,只是搁在膝盖的手手指更紧的绞在一起,凸起的手骨节在说明着手的主人此时此刻所承受的煎熬。“宋玉泽……”赵香侬下意识开口。宋玉泽抬起头来目光注视着她。“我在体育场见到了她,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之前我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这么一个人,甚至于我连叫她一句妈妈的机会也没有。”迎着宋玉泽的目光,赵香侬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只知道这是她自从认识宋玉泽以来第一次在他明亮纯粹的眼眸里读出了寂寥。那寂寥就像彼时间她身体重重摔倒她冰场上时的那声“嘭”,很疼,一种比身体还要疼的疼痛。隧道狭长,隧道两边的灯一小盏一小盏有微微的光亮,那些光亮落于宋玉泽的脸庞上,他长长的睫毛和她的眼神一样,写满了寂寥。就这样,她身体向前倾,吻他。曾经,他说过这样的话:我该如何讨得她的欢心,好让我,可以含住她的唇瓣。星火燎原(02)赵香侬主动的用自己的唇去贴住宋玉泽的唇时,他们彼此都有片刻的呆怔,在她的想象里这应该是性属于安慰性质的吻,是宛如蜻蜓点水一样的,可她就是没有移开她的唇,赵香侬也不知道属于宋玉泽的呆怔是属于什么,或许,突然被吓到了?半垂下眼帘,她的舌尖轻轻在他的唇瓣上碰了一下,就那一下之后搁在他膝盖上的手松开了,一只手来到了她的腰间,另外一只手来到了她的后脑勺上,轻轻一发力,她半蹲着踮起的脚尖一下子收不稳跌落在他怀里。下一秒,他半个身体侧过来,眨眼的功夫她的背部就贴在车厢沿上,而他的身体轻轻的往着她身体压过来,托住她后脑勺的手变成了托起她的下巴,好让她的唇还有她的脸呈迎上的姿态,然后他的唇压在她的唇上,轻轻试探之后又凶又狠。幽闭的隧道助长了某些情绪的发酵,她开始回应他,比如在他舌尖捉住她时她轻轻回应了一下逃开,几次之后,托住她下巴的手移动到了她后脑勺使得她的头部大弧度往上仰,然后……这样一来,他的舌尖就可以深入到她的口腔野蛮卷住她的舌尖,卷住舌尖还不够还用他的唇瓣含住她舌尖末端,那么轻轻的一吮,一吸,属于赵香侬脚底下的气流在他的吮吸间电流一般在她身体流窜着,让她的身体发麻,瘫软。之后,缓缓的,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车子穿过幽暗的隧道,漫天繁星重临她和他的头顶,她和他肩并肩坐在了车厢上,一样曲卷着膝盖,一样把手搁在膝盖上,一样静默不语着。赵香侬脚有点抖,那是由心虚所导致的,刚刚,她让宋玉泽碰了她的胸了,即使是隔着衣服,可也是实实在在的,他手掌隔着胸衣微微的摩擦着,微微一用力整团就落入于他的手掌里头。如果不是因为隧道尽头灌进来的风,想必她会忘了挣扎,这是不好的事情,赵香侬知道,十几天过去之后她就要嫁给柏原绣,而宋玉泽终有一天也会和别的女人结婚。夜风从她耳边刮过吹起她垂落于肩膀上的头发,宋玉泽的手很唐突的拦住她的肩,她侧过头去看他,宋玉泽目光依然盯着前面,嘴里在说着“你头发碰到我的脸,会痒。”还没有等赵香侬想明白宋玉泽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她的头就被强行按在他的肩膀上。“这样就不会痒了。”宋玉泽口气有点不自然的说着。头搁在宋玉泽的肩膀上,没有来由赵香侬想笑,因为她迷迷糊糊中又想起了类似于“鲜肉”们所呈现出来的特征,在某些时候,白衬衫总是有阳光味道的男孩们在面对着热情的姑娘时总是表现出某些腼腆和木讷的特征。嗯,赵香侬感觉到自己刚刚是有点热情了。曲卷的膝盖伸直,赵香侬头安静搁在宋玉泽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被一直关在框里的小鸡小小的爪子伸出框的缝隙,眼看就要朝着她的脚挠过去,下意识赵香侬手紧紧的抓住了宋玉泽的衣服。“它们只是肚子饿了。”宋玉泽手横过她的身体把小鸡的小爪子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