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卖与何人?”“位高权重之人。”“我猜是太原府之内那位贵不可言之人。”那人朗声大笑,“原来沈大人早有答案,只是向老夫求证而已,老夫还可告诉大人一事,年初,老夫被瓦剌请入王廷,曾赠与瓦剌世子此毒。”话收到这里,就已经明确告诉沈若,太原府那位贵人就是杀害太子真凶。晋王书房。朱浩急急拆开陈忠回信,看过之后脸色大变。卢静神色肃然,“王爷,何事?”“厂督在心中说,她是沈邵的女儿沈南枝,当年敲登闻鼓替沈邵鸣冤,被沈鸿运救走,隐姓埋名。皇帝表面派她查沈邵案,实际是查庄敬太子死因。”卢静脸色也变了变,“怪不得,这几日驿站各路能人络绎不绝,沈若怕是已猜出太子死于蛇毒。不能让她回京师,坏了王爷的计划。”朱浩点点头,卢静所言正是他担心的,“你让人现在就去,做得干净点。多派人手,沈清不简单,他是仇万里徒弟!”“仇万里的徒弟?仇万里还活着?”朱浩背着手来来回回走了几圈,没好气地道,“本王也纳闷,怎么突然之间太后余党都冒出来了。先是李青阳,现在又是仇万里,这些人都跟沈若有关,这个沈若留不得。”朱浩派连夜派出去的人半个时辰后便折回,侍卫说沈若和护送依仗早已人去楼空,这几日驿馆里都是沈若雇的人。朱浩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又差了一步,怪不得陈忠在信中让他小心沈若,可真是诡计多端。“可知她去往何处?”“属下不知。”“一群废物。”朱浩磨着后槽牙捏碎了一个酒杯,“定是回京复命去了,务必把沈若给我斩杀在半路!”侍卫领命而去。沈若此刻正领着人一路向北,所有人都换上太原府兵的衣服,沈清顺手拿了太原知府令牌,一路畅通无阻。越往前距离两军交战的地点越近,人烟越稀薄。沈若没去与陆湛会和,而是绕到鞑靼后方,偶尔还能擒住几个逃兵,其中有个小头目,从他口中得知,大周和鞑靼已经鏖战数日,双方谁也没捞到便宜。陆湛率领的十万禁军,疏于训练,军备又不精良,第一次交锋就被鞑靼打得落花流水,损兵三万。陆湛重整旗鼓,把剩下七万人拉到附近山上,利用地形优势,伏击鞑靼两万步兵,鞑靼不敢贸然进攻。利用一个月时间,陆湛把七万禁军狠狠地练了一把。“小的旁的不知,只知道平西将军带着七万禁军与汗王率领的二十万大军正在鏖战,已经有些时日了。小的们都佩服平西将军是条汉子,这要是旁人早逃了。太原卫和榆林卫的援军迟迟不到,平西将军不知还能撑多久。”沈若这才知道陆湛的凶险,太原府沆瀣一气,早成为晋王附庸,定不会支援陆湛。平日提到陆湛,沈清恨不得啐上一口,这会儿也担心起来,“阿姐,鞑靼有二十万大军,陆大人只有七万禁军,这仗如何打?”没法打也得打。晋王勾结鞑靼,断不会派兵增援,京城已派出禁军,更是无兵可派,为今之计,沈若只能自己想办法。“汗王与晋王平时如何联络?”小头目心虚地看了沈若一眼,没料到沈若有此一问。他不想说,沈清直接把刀驾他脖子上,一按就是一道血痕,头目吓得一哆嗦,“我说,需要汗王亲笔书信。”“鞑靼粮草在何处?多少人把守。”“驻地北边,三万精兵把守。”沈清有几分跃跃欲试,声音都拔高了,“阿姐,你要闯敌营,还是烧粮草,这些都都包在我身上!”仇万里嗤笑,“你小子,你姐自有安排,无需你毛遂自荐。”一行人一路向北,接连遭遇两次刺杀,都是奔着沈若去的。仇万里遇见老熟人,20年不见的师弟李燕。两人当年拜师终南山,师傅传授仇万里枪法,李燕刀法。当时师傅就对他说,李燕心术不正,不可传授他可挡千兵万马之策,是以,仇万里学了兵法,李燕没学,也因此他对仇万里怀恨在心。“仇大将军,这么多年让我好找啊。今日遇见,我必杀你,以报当年之仇!”李燕绰号燕子李,一身轻功了得,擅使一对弯刀。早年同仇万里一同投军,因妒忌仇万里几次陷害,后被赶出军中。仇万里手执马鞭神色轻松,“李燕,20年不见,你还是那点本事。如今竟投靠陈忠那个阉人。”“那又如何,谁有银子老子就替谁办事,别废话了,看招!”李燕爆喝一声,弯刀错落而下,仇万里用鞭子杆轻轻一点,便化解了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