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了定心神,仔细分辨着对方给的讯息。因为现在时间紧急,对方选取的词也是尽可能地简短。我在辨认出对方说的是“eye”之后,就立马t了——是问这个房间还有没有其他监视的地方了吧?毕竟如果只有手表的话,那找死角还是很容易的。不过没事,我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我忽然换了一个示弱软和的声线,朝人露出笑容道:“是不相信我会配合吗?刚刚听得出来你对我有兴趣,不提前收点报酬吗?”“你在打什么主意?”“反正我又不算吃亏,只要你不介意我可能会无意识把你当另一个人……不过这个手表上的监视可以关了吧?除非你有那种兴趣。”我一边说着一边努力使眼色,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接收到正确的信号……好在对方还是理解了的。虽然他的眼神在理解了的那一瞬间变得有些微妙,但是很好地接住了戏,笑了起来:“好啊。”然后,他就脱掉了外套绑在了我的手上,第一要义就是把手表遮盖地严严实实。而在这一行为完成之后,我的表情也立马松懈了下来,对着降谷零一点头,用口型比道:【没有多余的摄像头】。降谷零这才收敛起自己的表情,也明显地松了口气,然后赶紧解开了我脚上的束缚,拉着我站了起来。我深知这一关还没有彻底过,于是给了丢了个“你等我一下”的眼神,先去桌子上用手一扫,把上面摆放着的东西全部都洒落制造出响声,并且盯着一旁的椅子想了想,伸脚把椅子踹倒,并且嘴里模拟出闷哼声。再然后,我就把电脑边上的信号屏蔽器给打开,长吁一口气,看向降谷零,出声道:“我把信号屏蔽器给打开了,现在可以说话了……你愣在那里干什么?”“……没什么,就是忽然有一种并不需要我的感觉。”“胡说什么呢?”我弯着腰背对着他,手往他跟前伸了伸,“快点先帮我解开吧,我的手都快麻了。”在重获自由之后,我快速说了一下我这边刚刚遇到的事情,而降谷零也把朗姆的消息给我看了。目前我们需要做的事情有三个——1、让毛利兰摆脱这个困境;2、如何不在毛利兰和组织面前暴露降谷零的真实身份;3、如何让我脱困。这三个问题单拎出来,每一个都很好解决,但是合起来就比较难办了。针对第一个问题,降谷零是打算联系贝尔摩德,让她假装成安室透的样子救了毛利兰,然后敷衍过去——毕竟贝尔摩德演技一向ok。第二件事和第三件要一起考虑。“朗姆很谨慎,肯定不会自己动手……所以他的手下库拉索一定在这附近,要先解决掉这个人才行。我在之前和库拉索对峙的时候在人身上粘了定位器,不过有距离限制。”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这点估计就要交给你了。”“交给我吧。”降谷零颔首,“你手上的手表……”“哦,这个啊。”我抬起手看了看,仔细观察了一下其构造,“估计是无法拆除了……不过我可以给其配上干扰器,在需要的时候就打开。这种精密类型的很容易出故障,朗姆应该不至于因为这点就断定什么。”在我搞定我手表的问题之后,信号短暂恢复。降谷零趁着这个时候联络了贝尔摩德,出乎意料地对方答应地很快甚至都没提什么要求。我想了想,觉得顿悟了——之前朱蒂和我说过,之前fbi围堵贝尔摩德的时候,她对毛利兰特别手下留情。估计是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前情提要。而这种交接时刻么……“做戏就要做全套。”我一脸严肃地说着,然后伸手抓住对方的衬衣,精准扯掉对方的上面两颗扣子。降谷零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伸手抓住我的一只手,神色微妙:“……有必要这么做吗?”“当然了,成败就在于细节。”我说着,想了想,用空着的那只手又拽掉了对方最当然,这是不够的。我自己现在都还是破绽百出的呢。我低头将自己的裙子揉成一团制造褶皱、抬手弄乱了自己的头发,然后伸手试图扯自己的领子……嗯,这衣服质量真好,没扯动。我沉默了一下,看向眼前的金发青年:“来帮个忙。”“……”降谷零的神色变得有些微妙,“你认真的吗?”我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这种时候就不要婆婆妈妈的了,你是不是不敢!”我的激将法是有效的。对方在听完这句话之后,眼神一沉,上前两步,伸手拽住我的领子用力一扯,清晰的布料撕裂声音想起,紧接着场面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定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