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沧桑的脸上满是怒意,孟令臻幸灾乐祸的准备看戏,岑氏却小心翼翼的提醒:“母亲,宁离已经走了。”
孟老太太的怒火还没发出来便被浇灭了,她蹙眉着问:“走?去哪儿了?回普华寺了?”
“不是,似是说京城内还有家人在,便回家了。”
孟令臻诧异不已:“母亲,她当真走了?不会又是在耍什么心机罢,莫不是以为自己闯出了这样大的祸事投机取巧的想叫兄长怜惜?”
“真走了,赶月居已经搬空了。”周氏淡淡道。
连赶月居都已经搬空了,看来是彻底离开了,在座的人除了周氏都喜意浮面。
走了好,孟令臻说不出的快意,这个扫把星总算离开了,再也不用碍她的眼了,就是少了个出气筒,这日子又要回到以前无趣的时候了。
孟老太太却五味杂陈,她真没想到宁离会走,这么多年了,她哪儿来的家人,当初宁絮的那些穷亲戚以宁絮之死讹上他们,全都被他们给钱打发走了,哪儿来的家人,那是她的家人,那孟府便什么也不是了。
到头来,还是养了个白眼狼。
气得孟老太太连早膳都没吃下。
孟岁檀回府的时候习惯性的问怀泉:“宁离可吃饭了?看好那些下人别叫他们手脚不干净。”怀泉欲言又止:“主子,宁小娘子今晨就走了。”
走了?孟岁檀脚步一滞,静默了半响,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但怀泉无端觉得他并不是表面看起来这般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他一向克制,就算有什么也不会表露出来。
孟岁檀本打算回参横居,脚步却鬼使神差的拐向了赶月居。
短短一日,赶月居已经落了锁,荒无人烟。
他蹙着眉:“谁锁的门。”
“回主子,是大夫人让锁的。”怀泉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就算宁离走了,她还是孟府的二娘子,若是日后来省亲,也还是要住,打开。”他不容置疑道。
“是。”,怀泉匆匆向管事的要来了钥匙,打开了院门。
孟岁檀缓步进了里面,那颗枯枝断叶的玉兰树还载在院子里,上面覆了一层薄雪,他又进了屋,屋内干净整洁,好像没有人住过一样,除了桌子上摆着的小箱子
他上前打开,发觉里面是一些月银,他怔了怔,他以为又是给他留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