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义露出了脸上最和蔼的微笑,端了一杯热茶水,柔声说:“老同志,你能给我们讲讲昨天晚上的情况吗?”他们已经去调了监控,发现从午夜十二点开始,监控都变成了一片漆黑。殡仪馆的保安室其他人员一问三不知,纷纷表示昨晚上一直盯着呢,没有任何问题。至于怎么丢的,我们是在也是不知道啊!周崇义心里门儿清,他们这地方基本没有贼人敢于光顾,于是平常晚上值班敷衍了事,遇事只能一问三不知。他懒得和他们纠结这种事情,只能回头指望目击证人。杨老头在警察问话的时候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抿了一口茶,“警察同志,他们,就是那些东西,他们是自己走出去的啊!”老头子越说越激动:“你们要相信我!我看见了。要不是我晚上机灵,你们就看不见我了。我们老家那边说,死人起身,那是怨念未了啊!都是恶鬼啊!”周崇义听见了身后小警察憋笑的声音。“老杨,人家正经查案子来的,你别瞎咧咧。”陪他们来的负责人脸上挂不住,训斥了一句。周崇义失笑道:“老同志,昨天那几位,有的是因病,有的是老人喜丧。除了煤气中毒的一家,就没有死于非命的。哪儿来的怨念呢?”“这”杨老头一时语塞,接着又强调道:“我真没骗人!晚上就是他们出去了!我亲眼看见,一个小姑娘就是昨天送来的呢。”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低,眼珠滴溜溜警惕的看着四周。周崇义心说这人真是魔怔了,要是尸体真能自己走路,我就出家当和尚去!他们又了解了一些情况,眼看着也问不出什么,就离开调查别的了。出了门,小警察肖宇就笑了。“这老同志什么跟什么啊。还闹鬼。”“老年人难免信这些信得多,嗨,还得我们自己去调查。”这边,陆翊自己躺在床上,操纵者新亭侯卡牌前去调查域外邪神对于地球的渗透。或许是因为系统在此地降临的原因,邪神的渗透就在本市内部,系统也只能大概感应一个方位,具体还是要他自己寻找。陆翊估计了一下其中的危险性,选择带上了这张手头最强大的卡牌。一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一条偏僻的小巷中。陆翊放松大脑,去感受新亭侯的精神与人格。这时候,陆翊的精神只感觉到,他犹如身处古代战场一般,他的鼻头好像萦绕着鲜血、皮革与尘土的味道,耳边响起了搏命的嘶吼。杀戮的记忆在他灵魂中嗡鸣,但是他又能从寒铁的刀身上感到冰冷的冷静与正气。是了,这是一把百战神兵。外界只是一瞬间,陆翊与新亭侯达到了共鸣。他操控着卡牌,走了出去。系统在他的精神世界中具象出了一个箭头,指引一个污染气息最近的方向。黑衣的男人带上兜帽,把脸藏在阴影里,向着指示前进。尽管陆翊已经尽量减少存在感,长刀被他找了个网球长包背着。但是新亭侯那种自带的气场与硕长的身形还是引来不少关注。起码陆翊就感受到了刚刚过去的一个姑娘在偷拍他。不过这时候无暇顾及这些。陆翊在脑海里与系统抱怨:“你给的范围也太宽了,这一片居民区居多,这可没办法找。”【系统能量有限,加上这次渗透的力量实则不多,只是在城中蔓延开来会十分危险。宿主如果寻找,可以多注意异常所在。很多时候,诡异之所以为诡异,是因为其不知自己的诡异。同时,请宿主相信自己的直觉,在神秘世界里,从来没有巧合。】陆翊听完,若有所思,但是也觉得系统这话说的云里雾里,不明所以。他只有继续跟着指示的方向大概向前。一边在心里发愁,这该怎么寻找诡异,难道要在路边一个个去问?这真的不会被当成神经病吗?这时候,一阵风起,地上尘土飞扬,他的眼前有个东西被风吹起飘过。陆翊下意识地一把捏住,打开手心,那是一朵破碎的纸花。色泽浮夸,浓艳的紫红色,带着劣质颜料在阳光下暴晒后的斑纹。陆翊一怔,这种他还是见过的,这是花圈上的纸花。小时候有人去世,就常常可以在那段时间的那个人家门口看见这东西。大人常常是不让小孩子接近的,花圈是献给死者的礼物,擅自动了就是和死人抢东西。但是,阳间的人呢拿了死人的东西,就是要换的。陆翊下意识觉得不吉利,就想要丢掉。可是那一瞬间他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