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了,六殿下委实太‘小’,本王无甚兴趣。”“”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头毫不犹豫地扔过去,北堂曜一避,那石头直直落进池塘里“咚!”地起了好大的水花,把守夜的婆子都惊醒了。“什么声音?!什么人!?”两人互瞪了一眼,赶紧匆匆离开。卫珉鹇身手十分矫健地翻回自己的院子,路过一棵生得十分茂密的常春树球的时候轻飘飘落下一句:“和他说,崇云王争取来了。”黑暗里好像轻轻飘来了一阵风,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这个夜晚不是个晴朗的,连月亮都见不着,乌云盖了满天,夜风都凉透了,似乎山雨欲来的样子,她站在庭院里看了一会漆漆苍穹,回了自己寝殿。在夜里有所动作的何止她这一支,北堂曜回了雅文苑,陆海潘江正候在书房,两人全然不似平时懒懒散散毫无骨头的样子,眼神锐利非常,像一只豹子时刻等候着主人的命令,就能扑出去咬碎猎物的脖子,周围几里都静得可怕,甚至连秋虫的声音都听不到。“去,让南宫孝宽快马加鞭滚到鹤州候着。”北堂曜边走进来边吩咐,陆海潘江对视了一眼,陆海微微一弯腰:“是。”“主子是去见了六殿下?”潘江见陆海出去了,凑上前问。北堂曜把怀里揣着的银票掏出来,抽空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是又如何?”“六殿下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背后的事连红玉他们都找不出来。”潘江斟酌着言辞:“恐怕与主子之前的设想,有些出入。”“所以呢?你要劝本王弃了这条线?”潘江猛地跪下说:“主子韬光养晦已久,逍遥楼能有今天全然仰仗主子,可属下不明白,分明有二皇子和四皇子两条更加平坦的康庄大道,再不济其它几个公主都是极好掌控的为何主子偏挑了六殿下?”“你怎知现在的局势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北堂曜点着那几张银票,心说有钱真好啊,随随便便掏出来的钱就够他挣好几个月,“奉康公主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进京之前不就知道了么?历来成大事者无不是与虎谋皮,不谋?别说虎皮,虎毛都没得一根。”潘江跪得笔直,他从在北廷就跟随在北堂曜身边,这些年里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所做的决定虽不敢说万无一失,也是甚少吃亏的,虽说心里还是有些犹豫,但还是低头:“是,属下明白了。”怀里的蜜饯盒子被他捂得暖暖的,打开那盒子捻了一颗桂花蜜酿的蜜枣丢进嘴里,北堂曜说:“将你的人撤回来吧,没什么用,她身边有更厉害的,你那些人根本一点消息都打听不到。”潘江一惊,心说这主子怎么连这个都知道,一时有些慌张,因为这主意是他和陆海私自下的,“主子,属下只是知己知彼罢了”“本王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恐怕你的这些人她也知道,只是不说罢了。以后行事当心些就是,六殿下那里你们就不用管了,让楼里的人也不必瞎操心,本王自己盯着就是。”“是!”不多久,陆海回来了,还带回了两个比尾指大不了多少的信筒:“主子,那边来消息了。”北堂曜接过来打开,匆匆看完两行字,嗤笑道:“蠢货。”陆海潘江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北堂曜的指头一下一下敲击在桌板上,好像在思虑什么,“跟红玉说,这几日着重去查鹤州漕运和荣王不,和罗氏之间的关系。”“这鹤州可有什么不妥?”陆海问道。“鹤州城的天怕是要变了。”北堂曜半阖着眼,左右想了想:“咱们手下有人吗,能顶到衙门里去那种。”“什么?顶到衙门里去?”潘江瞪大了眼睛:“您的意思是”“荣王胃口太大,以他现在的能力恐怕是吃不下这块地方的,鸡飞蛋打就有空可钻。”北堂曜说:“让南宫孝宽手下的人挑几个靠得住的来,鹤州这块地盘倒是十分吃香啊,本王也有兴趣。”“是,属下派人去联系南宫少爷。”——皇帝下旨说叶家二小姐颉之贞静淑德,敬敏良贤,可堪为室,着旨赐给四皇子为侧妃,入主麟趾宫,在襄州掀起了好大的议论,不是没人知道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不过叶颉之才不管那么多,在沸沸扬扬的议论中坐着船,上京备嫁去了。卫珉鸯和卫珉鹭看着皇家卫士护送的雕龙画凤船远远而去,码头岸边的风大,吹得两人的长发在风里缠缠绵绵的。“也算是全了她的心愿。”卫珉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