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珉莺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忽然撒了手:“所以你要认清楚,就算是藏拙也是我藏,怎么就是你藏了?”南宫孝宽揉着自己的脖子,可怜巴巴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是什么意思?”卫珉莺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这个人呢,脾气不好的。”“哦。”“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哦。”南宫孝宽点点头,他是真的见识过卫珉莺暴走起来的模样,真的非常凶。“所以,你南宫大人若是想坐享齐人之福,我先一刀——解决了你的下半身、哦不对,是下半生。”南宫孝宽微微长大了嘴,那样子傻愣愣的:“你你答应了?”卫珉莺没好气地又踢了他一脚:“出息!”没出息的南宫大人那高兴劲,就差宣告天下他要成亲了。两人就随便挑了个日子便成亲了,是真的非常随便,连老黄历都没翻,用他俩的话说就是,他们杀的人摞起来都比两人高了,要什么吉不吉日的,不需要。成亲不到三个月,努力耕耘的南宫大人真的有了结果,卫珉莺肚子里有了好消息。隔年卫珉莺顺利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南宫孝宽抱着儿子望了望天,心说再耕耘耕耘,小姑娘一定很快就到。结果直到番外三卫瑜鹔从懂事开始,就知道自己不是齐王的儿子。同时没多久,也知道了自己的宿命,属于他自己的无法挣脱的宿命。他十二岁时,齐王请旨送嫡子去条件艰苦的云州边关历练,驻守云州的将领姓钟,听说是他的外祖。可是卫瑜鹔打下生就没见过亲生母亲,能对外祖有什么感情呢。很长时间里,他对钟氏一家都有一些抵触的情绪。直到两年后,十四岁的少年随钟家军出征。云州外是一片荒滩,穿过这片荒滩就能到西戎的大荔部,卫瑜鹔才十四岁,心里有些紧张,也有些好奇。战场条件很恶劣,草原上起了很大的风,刮起来黄沙漫天,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南朝军被风沙迷了眼睛,被大荔军冲破了阵型。大荔人非常勇猛,一当十不说,个个都是不要命的打法,不顾自身安危也要用弯刀抹了你的脖子。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眼睛很大很亮,马背功夫很好,与卫瑜鹔来来回回过了许多招,二人无胜无负。风沙实在太大,卫瑜鹔策马冲出了双方混战的地方,背后那人也跟着他冲出来:“你别跑!”不跑才是傻子呢!待四周都没人了,卫瑜鹔计上心头,一招回马枪差点把丹木吉从马上掀翻。“卑鄙!”那人大叫着,从腰间抽出长鞭,毫不犹豫往卫瑜鹔脸上甩过去!“啪!”鞭子炸响在卫瑜鹔身上,差点把身上银甲打裂,卫瑜鹔吃痛闪避了两步。丹木吉一手攥着马缰,另一手拿着鞭子冲向卫瑜鹔,她的攻势很猛,卫瑜鹔差点没招架住。“咣当!”他扔了手里的长枪,抽出腰间的佩剑。这把惊鲵剑是他离开上京城的时候齐王送的,他轻易不出鞘的。这小子很好啊,逼得他把惊鲵剑都抽出来了!“铮!”惊鲵剑发出争鸣,丹木吉拉紧手中的长鞭,与他对峙:“你是好手,可惜年纪太小了!”卫瑜鹔露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忽然从马背翻了个身,一脚踢向丹木吉!“喂!你怎么总使这种卑鄙的手段!”丹木吉堪堪避开,怒目而视。“兵家云,兵不厌诈。”丹木吉没怎么读过汉书,不太懂这些,她只知道雪山的子孙都是光明磊落的,有些看不惯卫瑜鹔的作派:“你光明正大跟我打一场!赢了我就带大荔军退兵!”卫瑜鹔:“哦?你是大荔的什么人,有这样大的权力?”丹木吉高傲地扬起下巴:“当然!我父王是大荔的王,我为什么没有这个权力让大荔退兵?”原来是大荔的皇子。卫瑜鹔横剑身前,笑了笑:“好啊。”他生得端正,丹木吉有一瞬间的恍神,但很快稳住了心神,扬起鞭子直直冲着卫瑜鹔的门面击去!“啪!”鞭子在空中炸响,一招一式都凶悍无比,虎虎生风。二人过了百余招,都有挂彩,但分不清胜负,丹木吉哼了一声:“不过如此嘛!”卫瑜鹔有些动真格的了,他在同龄人中一直都是佼佼者,没想到被这个边境小国的小子逼得节节败退,他咬住牙关,提起剑朝着丹木吉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