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直喝到十一点,才尽兴而归。他们一路驾车在夜晚的街道疾驰,迈数调到最高,徐冉的外套被风吹地高高兜起,呼啦啦飘在身后,她的心也轻的像一阵风。回到别墅外。她从彭子维的车上下来,见她似乎因喝了酒人有点发晕,解头盔的动作比平时更慢,彭子维伸出手,挡在了她前面:“我来!”徐冉脑袋胀的晕沉,干脆停下,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彭子维给她解。这样的场景,让两人看起来就像一对偶像剧里的情侣,男生宠溺,女生温顺。但徐冉没有身在偶像剧情节的错觉,她头晕得厉害,还有点想吐。可能长时间不喝,她的酒量比以前下降了,加上刚车速太快,有点晕车,其实不是很舒服。但当着彭子维的面,她不想表现出来,于是故意装作若无其事地道别:“那我先进去啦?”彭子维看起来有点担心:“你还可以吗?”“稍微喝多了一点点,不过小意思,我没事,你快回去吧!”“要是回去觉得不舒服,给我打电话。”“好。”“那晚安。”“晚安。”徐冉站在原地,笑看着彭子维离开,实际上人已经晕得不行。两人住得近,但她不是会半夜骚扰别人的性格,再难受,顶多自己接杯热水就撑过去了。彭子维上车前,向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才发动引擎。徐冉这才转身往大门走,因为头晕的缘故,她步子有些不稳,走得很慢。一直等走上台阶,才扶着门准备按密码锁。还没等她开始按,垂在左侧的那只手忽被人毫无防备地从下拽住,徐冉猛地一惊,正要喊人,台阶上响起一道凉凉的声音。“是我。”醉意中,徐冉回头,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的周迦南。他整个人很平静。但地上散落的烟头的和被随意搭在一旁的名贵西服,都昭示了这平静只是假象。周迦南松开手,他的力道很轻,似乎刚才在黑暗中拉住她,只是为了提醒她自己坐在这里。“我今天去了我爸那儿吃饭。”徐冉突然想起,周岚成的别墅也在这里,她一面清醒了些,一面头很疼,疼的快要炸开。“本来不想打扰你,但开车路过这里时,没忍住,就过来看看。”周迦南说这话的神情,完全不见白天会议中的锋芒与冷酷,有种褪去了坚硬外壳将一切暴露在外的脆弱。徐冉想说什么,但话被涌上的酒意堵在嗓子里,难受的她什么都说不出,大脑也开始晕得发沉,五感渐渐模糊。片刻。周迦南拧灭手里的最后一支烟,低头看了眼手表,指针停在23点57分。他站起来,踏上两节台阶走到徐冉面前,望着她,停顿许久,突然问了一句话:“今天,还可以听到你说的生日快乐吗?”徐冉只听清了一句生日快乐,根本什么都来不及想,强烈的呕吐感顺着胃蔓延上来,她下意识地转过身,捂在胸口的手掌缩紧,几乎要将肝胆都吐出去……周迦南愣了下,但很快反应过来,从后将人揽住,一只手扶腰,另一只手替她轻轻顺背。但徐冉几乎没吐出什么,这意味着她的难受只是个开始。周迦南皱眉,熟练地按开密码锁,将人捞进怀里打横抱起,一边边往院内走,一边踢上了门。徐冉有意识,但不太清醒。幸而她酒品还可以,被周迦南一路抱着并没有乱打乱闹,只是想吐的厉害,如果不是周迦南臂力强、抱的稳,也许不用到卫生间就半路吐了。周迦南将人抱进一楼离得最近那间主卫,刚被放下,徐冉就开始趴在马桶上呕吐起来,一直吐到整个人都快虚脱。照顾徐冉的空隙,周迦南的衬衫已经被弄脏,但他只是十分好脾气地用湿毛巾将弄脏的地方擦干净,便继续拍着徐冉的背安抚,一边接水替她漱口。徐冉吐到最后已经干脆没有了意识。周迦南将人抱到床上,给他的私人医生覃风打了一通电话,确认了对方能在二十分钟赶到,他才将自己脏衣服脱掉,来到浴室找了件睡袍换上。等他出来时,柔软的大床上,徐冉已经从他放好的位置滚到了边角,眼看就要掉下去。周迦南无奈叹口气,只能重新将人抱回去,一边用温过的湿毛巾替她擦脸和手。印象中,他们在一起时的徐冉,从来没有这么不乖巧过。但重逢后的徐冉,又从来没有像这一刻一样乖巧,能够安静躺在他的身边……覃风到的时候,是凌晨十二点半。他和周迦南认识多年,又是医生这样的身份,说话难免直接一些。